第52章 离情别绪[第2页/共4页]
靳远之微微抬起的手臂正欲抚摩靳清冽的脸颊,此时却只得怔然悬于半空:“你不要怕,我没有歹意。我是你的爹爹。”
“清清……阿楚公然为你取了这个名字。我见到你的那一刻,便感觉你的眼睛同阿楚惊人得类似。”靳远之于唇际低吟,眼中蕴出慈爱的光芒,足下挪移上身前倾,“来,让我看看你实在的模样。”
“小陵,我大抵有些日子不能在你身边了。我要带爹爹回点苍山去,与妈妈合葬。你回到家中要本身好好养伤,信赖有你姐姐的悉心顾问,你很快便会复原。”靳清冽谨慎收起靳远之的骨灰,单身上马奔驰西去。
“靳远之……”靳清冽的肩头不住颤抖,她在齿间冷静反复着男人的姓名,如热血般挥洒的清泪再次盈满赤红的眼眶。
“是啊……今后,今后都不会再有纷争与我同存。”靳远之喟然一笑,眸中似有闪动不定的微光,凝睇着榻上面色凄白的少年,话语逐步降落提速,“江陵,在北平时,我曾见过你的爹爹江峦。江峦与我本是熟谙,当时若非是他互助,我与阿楚毫不会如此荣幸逃出燕王辖区。”
“您说……您,见过他……”江陵涣散迷离的自觉不顾痛苦追随着声源的方向。
靳清冽一剑蓦地刺出,剑尖却又在靳远之前胸半寸遏然停滞。她终究还是没法动手,面前的男人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
靳远之虽救了江陵,可他仍旧是她的仇敌。
对待仇敌兵刃相向,这便不算大逆不道。
靳清冽的泪水又一次难以按捺地冲出眼眶,她望着靳远之额前的白发久久方道:“虞楚慈就是我的母亲。”
悠长以来,母亲对靳远之从无凄情的怨怼。
手中的剑,是靳远之对母亲的奉送。
“当年,您为何……为何要……”靳清冽抽泣声声,再道不出连贯的语句。
靳远之的命门犹在剑尖近前,他凝重的眼眸悄悄望着靳清冽的面庞,声音幽长深远:“瞥见你的剑,我便想到了一小我。你的剑,一样由我所铸。”
朱棣无可何如之际,却又时临边疆战事复兴波澜,只得马上整兵出征,靳远之便趁元军得胜朱棣班师回朝途中的一线朝气救出夫人与之远走。
这幸运却存在得竟是如此长久,以是长久的幸运过后,她也是时候归去。
此时的不速之客皆为宁王朱权的部属,江湖云涌世事多变,朱元璋西去朱允炆即位,对于皇位心存觊觎者也已不止燕王朱棣一人。宁王少年意气风发,善谋良策更胜其兄。但是靳远之历经二十年风雨浸礼本已对江湖庙堂心灰意冷,家仆四散之下凝剑园中早已人丁寥寂,宁王轻而易举无声无息攻陷凝剑园,将正自一人于剑庐试剑的靳远之一起撸至京师。
“你……你叫甚么名字?”靳远之的眸光顷刻由幽远转为期盼。
孤馆灯青,旅枕梦残。
可她在毫不知情的环境下,竟已利用了这柄利剑将近十几年。
“靳——远——之……”
御龙令不在靳远之处,普天之下便只要玉飞天虞楚慈一人晓得御龙令的地点,但是虞楚慈却也已先靳远之一步离世。
宁王要的已非靳远之的铸剑之术,而是靳远之于当年的御龙大会一举夺魁之时先皇所赐之御龙令牌。可惜宁王的战略虽妙,却也未能万无一失,御龙令早已不在靳远之的身侧廿年之久。
这是点苍女侠玉飞天虞楚慈的剑,虞楚慈是靳清冽的母亲。母亲的剑,现在成了她的剑。但是母亲从未曾向她念及此剑的来源,时至本日她方才得知,本来母亲的剑竟然也为靳远之所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