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离情别绪[第1页/共4页]
“嗯。”靳远之点点头,尚未发明江陵乃是盲眼之人,只是他点首的行动却已在不为人发觉之间添带了些许滞涩之意,“当时他行迹诡谲,我却也不知他在做些甚么,而后与他仓促一别,便再未听闻他的动静。”
“你想干甚么?!”靳清冽却惊声后退,一下子用背脊撞开了身后虚掩的舱门,随后退入房中。
闻名不如见面,她的父亲也是令她常常念及均会横眉冷对的仇敌,毁了她母亲平生的欺世盗名的伪君子,多年以来积郁在内心的悲切愤懑于瞬息之间充满在靳清冽的心头。
终究,靳清冽不再妄作抗争,她带着母亲的期盼与本身的希冀沦陷于父亲的胸怀。
幽明的烛火中,靳远之合上了双目,为阔别纷争自服毒药的磨山凝剑园园主与世长辞。
靳远之侧眸觑向榻上的少年,一丛忧悸扫过眉宇:“此事事关严峻,以是……”
近二十年前朱元璋为整肃胡惟庸案,动用了朝野高低乃至江湖的力量,靳远之便于彼时摘取了御龙大会的桂冠。御龙令在手,天下群雄听令,靳远之风头正劲一时无两。可也正在此时,就藩北平不久的燕王朱棣却暗里寻到了靳远之,欲请他为戍守边陲的皇家军队传授本身密不过泄的铸剑之术。
伟岸的人,风霜的脸,秋风中的男人沉眉凝眸鹄立,一身清躯似老衲入定状不起波纹。
“清清,我的孩子……”靳远之驯良地盘弄着靳清冽的发丝,“你娘她可好么?”
念及母亲的名姓,靳清冽凄楚难当,深陷浑沌没法自拔。
靳清冽的掌心排泄了苦楚的汗水,她在不自发间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剑柄处的印痕亦因母女二人多年汗水的浸润而非常光滑细致。
靳远之微微抬起的手臂正欲抚摩靳清冽的脸颊,此时却只得怔然悬于半空:“你不要怕,我没有歹意。我是你的爹爹。”
“啊?!”靳远之大惊失容,嗓音瑟瑟抖颤潸然动容,“阿楚她走了……”
“是啊……今后,今后都不会再有纷争与我同存。”靳远之喟然一笑,眸中似有闪动不定的微光,凝睇着榻上面色凄白的少年,话语逐步降落提速,“江陵,在北平时,我曾见过你的爹爹江峦。江峦与我本是熟谙,当时若非是他互助,我与阿楚毫不会如此荣幸逃出燕王辖区。”
此时的不速之客皆为宁王朱权的部属,江湖云涌世事多变,朱元璋西去朱允炆即位,对于皇位心存觊觎者也已不止燕王朱棣一人。宁王少年意气风发,善谋良策更胜其兄。但是靳远之历经二十年风雨浸礼本已对江湖庙堂心灰意冷,家仆四散之下凝剑园中早已人丁寥寂,宁王轻而易举无声无息攻陷凝剑园,将正自一人于剑庐试剑的靳远之一起撸至京师。
江陵痛苦地倚在榻栏,与靳清冽一同听靳远之论述起一段亘久封存的前尘旧事。只是二人却都没有想到,靳远之近二十年来拑口禁语,只因那前尘旧事中竟藏匿着惊天秘闻——一段关乎皇室关乎江山的惊天秘闻。
“孩子,此事一言难尽。”靳远之轻拂着靳清冽的泪容,似是早已晓得靳清冽定会有此一问,“见到你已长大成人,为父心中甚安。当年你母亲与我很多分离远走避世,实是有着逼不得已的苦处。”
……
“靳远之……”靳清冽的肩头不住颤抖,她在齿间冷静反复着男人的姓名,如热血般挥洒的清泪再次盈满赤红的眼眶。
燕王朱棣的目标仍旧在于靳远之锻造兵刃的独门技法,具有耐久不毁的兵中强刃自是对阵敌军的制胜宝贝,何如靳远之闭门不出誓死不从,朱棣却也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