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借刀杀人[第3页/共4页]
澜鸥与沧鹭是一卵双生的兄弟,二人形影不离从不伶仃行动。近两年来江陵固然驰驱各地少在秦门当中,但也听闻此二人锋芒毕露,后起之势锐不成当,短短时候亦完成了几件严峻任务,数月前雅乌刺杀失利的洛阳军务参政王加禄仿佛终究就是死于二人剑下。
……
划子头部猝然一沉,船身随即摇摆不定,两道猛厉银索顷刻破舱而入,直卷向靳清冽身间,靳清冽猝不及防无从抵挡,只觉浑身瘫软有力神绪混乱,呼喊无声尚未及挣扎,身躯便已被这两道银索刁悍拽出船舱。
雅乌的剑,确切很快,很准。
巷尾尽处,老王正引领两个伴计七手八脚抬起了倒地不起的澜鸥沧鹭,趁着夜色正浓四际无人,仓促将二人送入酒馆以内,而后马上打烊收店门窗紧闭。
两道人影从巷角的暗影里幽幽转出,一样高矮一样胖瘦的人影,背负着一样的长剑,身穿戴一样的劲装,两人并肩而行同声同步,在旁人看来竟似思疑本身的眼睛产生了幻影。
“感谢。”江陵推开身边酒盅,立直身形跃下了屋顶,俯身摸索拾起了长枝,朝东方行去。
“罂鸺,不要伤害她……”船舱内传来一声惨笑,少年婆娑而出,面上神情极其痛苦,手臂撑着乌篷边沿方才立稳脚步。
背脊上不时有些瘙痒难当,那是刀伤正在逐步愈合的征象。靳清冽便因这瘙痒之感半夜难眠,轻微挪动了一下身子,披在背后的长衫悄悄滑落。
靳清冽将小剑插回杖内,赞叹竹杖巧夺天工的同时,靳远之这个名字却又在脑海盘桓不去。凝眸月色,金陵城廓昏黄隐现,少女紧抿朱唇暗咬皓齿,希冀京师之地能够寻得此人的动静。
“阿谁丫头也没有本领连取十人首级。”玄衣鬼语令人如临三尺寒冰,“马平地说他见到了另一人。不是你,不是她,是另一人。那人的剑,很快,很准。”
江陵唇边微扬,飞身纵跃上了屋顶,飘然落于雅乌身边。
“老王,您晓得我的眼睛不好,还劳烦您看看这些是否充足。”江陵从袖中摸出了几粒碎银,又向酒馆的掌柜老王讨了几盅浊酒。
“他真的是个瞎子。”沧鹭看着澜鸥,他坚信传闻,发觉江陵在门槛之处微一逗留抬足摸索。
“罂鸺恨你。”雅乌用牙齿扯去泥封,将酒盅送至面前,“她要澜鸥与沧鹭杀你。”
“部属不敢妄言。”江陵不动声色,却将起因全数推至马平地之身。
二人不但边幅不异举止类似,竟连声音都是如出一辙分毫不差。
那日堆栈坍塌之际,世人的尸身埋没无形,皆被埋葬于废墟当中,粉身碎骨死无对证,而马平地却率卧虎寨世人提早撤走,彼时即便与马平地对峙,也可叫他百口莫辩。
“据传流鸢是个瞎子。”一人又答。
“你的性命,不是小事。”玄衣拂袖,两眼寒茫直射银月,身形倏然飞起,顷刻隐没于远天暮色,“这两日不要驰驱,十蒲月圆,罂鸺自会与你联络。”
江陵黯然垂目:“漠北十三鹰尽数亡故,总要有个交代。”
无人回声,酒馆房顶却已然坠下了一个空荡荡的酒盅,酒盅砸在江陵身侧,落地着花。
“够了,够了!江公子放心,小老儿自会措置安妥。”老王笑着碎念,将台上的银两一股脑收起。
玄衣却在此时突发竦然嘲笑:“流鸢,你的身子越来越弱,可心机却越来越多。你另有事未说,你方才与人交过手。”
“漠北十三鹰的事,你莫非不该好好向尊者解释清楚?”女人挑眉嘲笑,银索飞起,靳清冽的身躯突然跌进画舫。女人臂弯回收,银索瞬时没入她的飘荡水袖。女人随即飞身纵跃,荡于风中的鲜红裙摆瞬时与小巧画舫一同消逝于茫茫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