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借刀杀人[第2页/共4页]
二人同刻启足,紧随江陵行至巷尾。
江陵唇边微扬,飞身纵跃上了屋顶,飘然落于雅乌身边。
江陵略有游移,引身向前。
灯火阑珊,冷风入夜,僻静的冷巷深处,清冷破败的小酒馆前,门客残落。
“你是说漠北十三鹰之死是马平地决计为之?”玄衣来自异界的阴语仿佛进步了调子。
澜鸥与沧鹭受罂鸺调拨前来挑衅,目标不言而喻,二人不过是为取而代之。
澜鸥与沧鹭对视:“他没有兵器?”
“他真的是个瞎子?”澜鸥看着沧鹭,他质疑传闻,目睹江陵绕鞠问中桌椅自在来去。
“阿谁丫头也没有本领连取十人首级。”玄衣鬼语令人如临三尺寒冰,“马平地说他见到了另一人。不是你,不是她,是另一人。那人的剑,很快,很准。”
划子头部猝然一沉,船身随即摇摆不定,两道猛厉银索顷刻破舱而入,直卷向靳清冽身间,靳清冽猝不及防无从抵挡,只觉浑身瘫软有力神绪混乱,呼喊无声尚未及挣扎,身躯便已被这两道银索刁悍拽出船舱。
“据传流鸢是个瞎子。”一人又答。
马平地的卧虎寨与龙鼎成统领的漠北十三鹰龙争虎斗,誓要在燕王面前一争是非。此时若能借此机会嫁祸于人以恶治恶,或能使两边权势两败俱伤,如此亦何尝不是除恶良策。
二人具惊,立时一同收势,却觉身后不知何时惊现一阵劲风狂卷。
青铜鬼面幽魅凄谲,唯有面具火线迸射而出的两道诡厉寒芒仿佛预示着生命的表征。他并非是来自冥府深渊的夺魄猛鬼,可狠辣毒绝却犹胜猛鬼。
江陵沉默不语,却摸过身侧为数未几的又一满盅启下封条,与雅乌盅壶相撞,而后兀自痛饮。
背脊上不时有些瘙痒难当,那是刀伤正在逐步愈合的征象。靳清冽便因这瘙痒之感半夜难眠,轻微挪动了一下身子,披在背后的长衫悄悄滑落。
“老王,您晓得我的眼睛不好,还劳烦您看看这些是否充足。”江陵从袖中摸出了几粒碎银,又向酒馆的掌柜老王讨了几盅浊酒。
江陵笑意干涩,无法感喟,摇摇摆晃站直了身子,径直穿过了两人的冷剑寒茫走向室外:“老板小本运营并不轻易,别让血腥味浑浊了酒香,出去再打。”
同匕首普通大小的微型剑身刻有小篆“凝剑”二字,本来这就是江陵当日所说,靳远之赠送他父亲江峦的短剑。
澜鸥与沧鹭是一卵双生的兄弟,二人形影不离从不伶仃行动。近两年来江陵固然驰驱各地少在秦门当中,但也听闻此二人锋芒毕露,后起之势锐不成当,短短时候亦完成了几件严峻任务,数月前雅乌刺杀失利的洛阳军务参政王加禄仿佛终究就是死于二人剑下。
“部属不敢妄言。”江陵不动声色,却将起因全数推至马平地之身。
落拓少年此时仿佛方才认识到了周身氛围的突变,微微昂起了首,眼眸怅惘凝着面前腾跃的烛火。
金陵城外,月上柳梢,乌篷船沿江而下,终究缓缓驶入了秦淮支流,这已将是靳清冽与江陵在这狭小的船舱内共度的最后一夜。
万籁俱寂,只要风影簌动吹拂少年额前垂散的发丝。
可雅乌已是个死人,死人如何能出剑,又如何能杀人。
在外人看来,他已狠下杀手。
“我不能帮你。”雅乌还是冷酷无情,却俄然跃上枝头折了一跟长枝抛向空中,“右转是东方。”
二人相视一笑,瞬息之间两柄利剑同时蓦地刺出,直指江陵心脏。
江陵垂首不语,呼吸格外沉重。
“杀了他?”澜鸥的扣问透着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