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覆手间 风云起（一）[第2页/共2页]

他跌跌撞撞的走着却不是去内院的方向，顾旸皱眉跟着，夜色隐去了他的身影。

这句话似一支暗箭，直直戳进顾元显的心窝，他面色一白，气势顿萎。扬起的手紧紧握成拳，终是没有落下去。胸口顿时一阵绞痛，脚步踉跄的今后退了几步，顾旸大惊，上前扶住他，“父亲！”

“慕然与你们一起长大，他的为人你们再清楚不过，此番事情定有启事，我信赖慕然会给我们一个解释的。”长公主轻声道。

只吟了一句，再没了声音，半饷也不见他起家，顾旸觉得他醉酒昏睡，正筹办上前唤醒他，俄然一阵冷风吹散乌云，明月泄下万千的流华，照亮了树下的慕然，只见他肩膀耸动，颤颤巍巍，竟是在抽泣。

“你的表情母亲身是晓得的，但是慕然，顾家绝对不能等闲的让给建章宫，如果慕然至心助她，那靖儿，皇后，乃至全部顾家，危矣。”长公主皱着眉，说出本身的顾虑。

顾旸只觉心神大震，愣在原地。本来的一腔恨意都被忘之脑后。他回过神，渐渐上前。

吐了很久他抬手以袖擦嘴，瞥见那赤红的喜服，方才减缓的炽热又再次袭来，他扯开外袍，发狠的丢在脚下狠狠踩了两脚，却又瞥见红色的中衣，心肺间仿佛有万千的蚂蚁啃噬，他寂然的跌坐在地上，也不管那边另有本身方才呕吐的肮脏。

夏季的夜风冷的让人颤抖，慕然脱去外袍只穿戴薄弱的中衣却像是底子感受不到冷意，他坐在那边瞻仰半隐在乌云间的明月，忽而开口吟道：“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顾旸搀着她往府里走，问：“母亲如何了？”

顾谦被弋凌一箭毙命，尸首从北境送回时已腐臭不堪，但模糊还能够看出是顾谦，即便如此，顾旸还是心存幸运，再次确认一番。

慕然听到身侧脚步窸窣，觉得来人寻他，正欲出声说话就听得来人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顾旸神采冷峻，问他：“你送返来的当真是二弟吗？”

顾旸有些不满的皱眉道：“还找他做甚么。”

顾元显此时已无大碍，借着顾旸的搀扶站起来，感喟说：“出来吧，莫叫旁人看了我顾家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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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你去宴席，有些东西我让你交给慕然。”

夜幕逐步来临，凛冽的北风并没有吹淡公主府的喧哗。

小小的盒子里七七八八装满了少女的小玩意，春日里他为她用草编织的小蚂蚱，她初学女工说要为他缝制却反几次复还未完工的小荷包，她昔日里用过的手帕，在一角小小的绣着汀和然字，他取修竹为她手作的竹笛，另有很多昔日互赠的礼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