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多事之秋[第2页/共3页]

客舍一楼大堂中，零零散散坐有两三桌门客，店家正号召着上菜。此时从门外出去一名身形肥胖的男人。这男人走路有些跛，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年纪，倒是破衣褴褛：袖管已是撕分红布条状，膝盖之下则无布遮挡，衣服尽是污渍，早已看不出本来的色彩。这类季候，也不知他是如何御寒。

“男人勿走，鄙人愿请你一顿吃食。店家，与我上三碗面条来。”别的一桌的门客说话。

“兄台，我们活下来的兄弟皆是伤残，千辛万苦返来向朝廷禀报战情。不谈请赏，却也想起码能获得些许表慰，谁想那大将军梁冀反而嘲笑我们是败军之士，有损士气，不但无功，反而有过。因而他大笔一挥，我们这些兄弟便被肃除军籍、永不任命，现在倒是落得报国无门的境遇。”周烈言道把柄，仰脖便饮下一杯烈酒。

周烈回敬一杯，心道：杨大人是位不得志的忠良之官，说出这番观点，细细想来倒也精确。

“兄台，小弟身上已无分文，又实在饿的紧，可否帮我买碗面吃？”，那男人虽是乞食，语气上却无涓滴低声卑贱。

“平凉郡鹯阴河！你家将军是武威太守赵冲？”那门客惊道。

“店家休恼，不烦你来轰我，我本身便走。”那男人不慌不卑，回身向店门外跛去。

“似你这等爱国将士上不了疆场，当是我大汉百姓之悲了。但是让你报国无门的却恰好是我们的大汉朝廷。以是我说，西羌能不能杀来，不是取决于他们，恰好是取决于我们的朝廷。“杨章敬酒道。

“你是为咱大汉江山抛头颅、洒热血的疆场豪杰，这但是我的幸运啊。”门客感慨道，“莫要推让，只是眼下这风景，没有荤腥，慢待了兄弟。店家，与我再上两盘咸花生米、二斤白干。”店家回道：“是，顿时便来。”

“乞食的，从速走吧。”店家忙过来轰人。恰是:一朝豪杰落寞，半碗面食难讨。

周烈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只拍的杯中酒洒将出来，说道：“恰是！”

“和帝时，窦太后临朝称制，外戚权臣窦宪得掌实权；安帝刘祜时，又邓太后掌权；少帝刘懿时，太后阎姬把持国政，外戚阎显权倾朝野；而顺帝刘保时，便成寺人把持朝政；到了现在，那梁太后秉承朝政，其兄梁冀更是放肆放肆。大汉这几十年来，权宦当道，逼迫百姓，构成奸佞横行朝野，忠良报国无门之势。似这般下去，你说羌人能不能来？我只是怕他来的早些或是晚些的题目。”杨章叹道。

“三年前，建康元年，护羌处置马玄叛投羌族，自安宁向西逃窜。朝廷派卫瑶将军率兵追击，后又命武威太守赵冲将军再追叛羌。赵将军治军严明、精忠报国，朝野尽知。我如何不知？“门客言语间，三碗面条上桌，”周兄弟，你先饱腹。如不嫌弃，我再与你饮上几杯如何？”

“听到笑处，憋忍不住，出了声，还请两位兄台包涵。”公子不温不燥答复道。

“祸首祸首非是旁人，恰是我们大汉的天子！”公子饮了一杯酒道。

“哦？愿闻其详。”杨章放下酒杯，当真听起来。

“两位兄台，你们道大汉的内忧内乱皆是奸佞所为，依我看，骂错了。”公子回道。

“哼哼！”两声蔑笑传来。杨章、周烈寻声看去，邻桌一名二十来岁的小伙正嘲笑着。杨章定睛观瞧：这位年青公子剑眉厉竖，目有寒光，鼻梁高挺，肤色乌黑，身形精干。身后又侧立两人，仆人装束。

“我看你骨骼结实、双目汇神，真不像是乞人，是不是赶上了甚么事？”那门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