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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打，骂，哭，恨，他却不惊不怒，只万般忏悔。多少年未曾有人如此待她，她扑上去撕咬，却被他紧紧搂住腰肢。灰色长袍广大粗糙，掩不住曼妙身姿，禁不了一腔炽热。

“皓月，你不要多问，不要多问。”她极力想要做出宽和的笑容，可在蓝皓月看来，面前的慕容槿，神采诡异，双眼发直，状似疯颠。

“舅母，你这是要做甚么？！”蓝皓月声音颤栗满身瘫软，方才目睹池青玉要被一掌击下绝壁，她直至现在都还是脑筋混乱。

老者回顾睨了他一眼，道：“丹岩，你那新得的兵器可还顺手？不要纸上谈兵，到时没了用处。”

她从怀里取出那枚青色玉坠，低头拉住他的手，给了他。

因而他尽力地浅笑，带着第一次碰到慕容槿之时，那种暖和有礼的笑。

“青玉！”蓝皓月沙哑着声音，跌跌撞撞爬到崖前。

“这么贵重的东西，本不该属于我。我的名字，只是由它而起，现在我物归原主，这个世上，也再没有池青玉了。”

池青玉跟着慕容槿走上捐躯崖的时候，茫茫白云从千山万壑冉冉升起，云海浩渺无尽，层层厚厚，边沿如丝，无声无息随风飘荡。站在山颠眺望苍穹，只见碧蓝澄彻，深窈无涯，这峨眉群山似安眠，似熟睡，不容任何人惊扰。

――男人，不过是见你貌美可占先机，便如扑食饿虎，将全部身与心都吞个洁净。

昂首间，只见青影一闪，池青玉已经拉着慕容槿今后一退。

额，最后一句话：注释另有一章，然后是番外

她不想再看。不想再看这双瞎掉的眼，这张令她讨厌的脸。

慕容槿双手撑着空中还在往前紧逼，她直直地盯着池青玉，俄然不顾蓝皓月的禁止，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衿。她的手指骨节凸起，不住地发着颤。

刺目标阳光穿透云层直射而来，雾霭垂垂散去，池青玉挺直了身子跪坐在绝壁前，他听着她一边哭一边笑，他不晓得本身究竟身在那边，也不晓得时候究竟过了多久。

就在指尖相触的一刹时，池青玉奋力扣紧她的手腕脉门，她只觉右臂一麻，被他倾泻而来的内力震得没法运功。但她手中仍有长剑，冒死挥向火线，蓝皓月大惊之下扑上，想以身子去遮挡，却被池青玉袍袖一卷，斜跌出去。

吱呀一声门扉开。

――卓羽贤，你怎来了此地？！

蒲团陈腐，一室清寒。香烛缭绕，观音浅笑。

“青城山……”慕容槿有力地笑了笑，低声道，“你不该去那边……”

永久暗中的千年。永久不会天亮的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