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考个二本算不算[第1页/共3页]

白衣女子饶有兴趣地看着步安，微微点头道：“你话里倒有些禅机，仿佛是佛门诸相非相的意义，如何会想到要来这间书院学儒呢？”

也有人说：“是不是饿死在里头了？”

这时，人群最前，一个身上青衫洗得发白的中年人脸上阴晴不定，摸索着问道：“你去了梦中多久？得了甚么机遇啊？”

书院是以热烈起来，热烈中还带着些猎奇、期盼或者不屑。

水声垂垂平歇，仿佛潮流退去。不知过了多久，火线竹林裂缝里漏出粼粼波光。步安快跑几步，俯身钻出竹林，只见一汪湛蓝色的大湖横贯面前，湖上白雾环绕，恍若瑶池。湖风劈面吹来，带着丝丝甜意。

他是陇南大学中文系大一的门生，来天姥山旅游，半途和同窗们走失，又在竹林里迷了路，走得又累又困，躺在林间一块平整的大青石上打了个盹儿，一觉醒来，身上的穿戴就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亭中女人停止行动，悄悄地站立着，湖水也跟着古迹般温馨下来。薄雾飘飘，轻风徐来，仿佛方才的统统都是幻觉。

不一会儿，他就走出了这看似无边无边的竹海，瞥见一座飞檐拱顶的大殿，殿前匾额上写着“点星殿”三个隶书大字，两侧红漆木柱上则是他熟谙的李白诗句：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

紧接着，白衣女子肩膀微微一晃，湖水“哗”的一声巨响，顺着她闲逛的方向极速扭转，像波浪般扫向四周湖岸，湖心生出的庞大旋涡，像是能把统统都吞噬出来。

大梁朝隆兴天子继位的第二年，邪月再临，世道不承平。

当然，这个故事毕竟过分古怪，即便在天姥书院内部，大多数人还是信赖这只是一个传说，以为天姥山聚灵不散是因为历代修行者在此去世时留下的英魂眷恋书院，以为竹林秘境不过是六合天然造化的阴阳阵眼，不成能有甚么机遇。

白衣女子大抵也没想到步安会答得这么直接，低头轻笑，抬手遥指东南，道：“快去吧，他们该等得急了。”

白衣女子俄然转过身来，仿佛是发明了步安。她身上白衣一尘不染，乌黑长发随便扎了一个偏髻，插了一根柳木，天然垂落在白洁如玉的脸庞两侧，面上眉如远山，眼似秋波，鼻梁挺翘得恰到好处，只是嘴唇欠了一丝赤色，乃至于整张脸都显得有些寥寂。

“去了二十……二十二年……机遇么……考了个二本算不算？”

她安静地看着步安，既没有那种被人偷看了神通的气恼，也没有因为见到生人而变得惊奇迷惑。

以是，对于本年这独一一名插手春试的墨客，进了竹林秘境就再不出来的怪事，有人猎奇，有人期盼，有人感觉那是在装神弄鬼……

就在这时，步安的耳边传来奇特的水声，仿佛是海潮浪涌……但是不对，这里明显是山间竹林，如何会有这类动静？

湖畔凉亭中站着一个白衣女子，正背对步安，朝着湖面方向，以极慢的行动躬身施礼。

……

步安笑了笑，回身挥挥手，自言自语般轻声道：“后会有期。”

“别闹了！不就拍个恶搞视频嘛？！至于吗？！”

步安低头看了看本身的穿戴，又摸了摸脸，有些不解，就算本身是穿越了，也不至于被人呼朋唤友地来围观吧？

仲春里，有人在越州城外的官道旁见着几具干瘪死尸，一时候恶鬼噬人的动静传得满城皆知。到了三月，江南道上各州各府都有了近似的传闻。人们这才信赖，邪月恶兆不是闹着玩儿的。

“出来吧！我瞥见你们了！”

相传大唐天宝年间，墨客李白路过天姥山，在山坳竹林里停脚歇息时做了一个长达三天三夜的怪梦，醒后竟然无师自通，奇异般达到了人间修行的超凡境地，得了诗仙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