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公子小心被雷劈[第1页/共3页]
步纬平一脸茫然。
步经平允是步鸿轩的宗子,本年二十六岁,七年前就去了汴京,算上新皇即位后开的恩科在内,统共考了三次功名,全都名落孙山。
次子步纬平从速叮咛下人去筹办姜茶,不无担忧地问道:“爹爹,我看三弟来了这天姥书院,像变了小我似的。他将来入赘余家,万一真和余家蜜斯情投意合,会不会反而要对我们倒霉?”
步鸿轩看了一眼紧闭的舱门,长叹道:“纬儿,你可知世事难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本日帝党失势,朝中却有很多人暗送子嗣去考书院。只因邪月临世,谁能包管皇上不对儒门又起了借助之心……”
“混账!”步鸿轩俄然暴怒起来,“你是要断我步家的血脉不成?!”
过了好一会儿,她又想起来之前的话题,“公子,你从明天开端,也要用口水擦脸了吗?”
伴着春夜里轻柔的风声和虫鸣声,素素很快就睡了畴昔,收回极轻微的鼾声,步安却仍旧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好一会儿才翻了个身,轻道:“步鸿轩老贼你就看着吧,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两个儿子全送去入赘……”
步纬平这才含泪点头。
“素素啊,“他轻声道:“明早下山后,我就要归天上修行,三年五载怕是回不了这间书院了。”
步鸿轩深思半晌,道:“纬儿,你此次回了嘉兴,便换船北上,趁着经平还在汴京,恰好替你举荐都城才俊。再晚些,他怕是要离京到差了。”
步纬平听到这里,顿时盗汗如注,抖抖瑟瑟地说道:“可,但是……邪月之患,岂,岂是修行者能对付的?”
……
步鸿轩有些绝望地叹了口气,以极低的声音道:“皇上把逐月令相做事件,都交给督察院分担,此事若成,余大人天然坐定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肱骨之臣,若不成……那他项上的人头,便是皇上给天下儒门留着的一桩赔罪礼……”
他说得轻巧,内心却并不轻松。要做到屠瑶所说的离经叛道,势需求同恪守中庸的儒家精力南辕北辙,把飘在头顶三尺的儒门英魂们全给获咎了。
步安感慨道:“大抵就是行动不端,举止奇特,语不惊人死不休,别人说东我说西……嗨!就怕如许装逼迟早要被雷劈。”
步安耸耸肩苦笑道:“人是走了,把费事留下了。”
“公子去那里,素素便去那里。”素素无所谓地说道,顿了顿又不解道:“公子……到底离经叛道是甚么意义?”
转念一想,又感觉这也不算甚么,归副本身和这儒门有些格格不入。念诗招灵又不但对儒灵管用,树挪死人挪活,说不定换个处所更加如鱼得水。
“这你就不懂了。”步安双手交叉抱在脑后,“凡事都要讲究个胜利率,不能抱死在一棵树上。何况,离经叛道和名扬四海,谁说不能二者兼得呢?”
步纬平仿佛听懂了一些,疑道:“您是担忧余大人那边……”
……
屋子里唯独一条布巾是用来擦脸的,洗完脚只好搁在盆沿上晾干。素素的一双小脚洁白如玉,步安拿脚指头去搓她脚底时,她就一边躲开,一边咯咯咯笑。
步安发笑道:“放心吧,劈也只劈我一个。快睡,明天还要夙起呢。”
等晾干了脚,步安套上布鞋出门倒掉洗脚水,返来时,素素已经钻进了被子。步安睡到了她的劈面,盖上被子,吹灭了油灯,提示道:“喂……睡着了可别舔我的脚啊。”
“你这就叫离经叛道。”步安啼笑皆非,从速教了她一遍,该如何用布巾浸水洗脸,还不忘夸大道:“记着,今后除了用饭,不准用舌头到处舔,那样会被别人看出来你是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