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如此学子收不收[第1页/共3页]

细眉儒生本来绷直的上半身缓缓松弛下来，像是如释重负，又像是低头沮丧地甩甩手道：“那就先去歇上一阵，等过几天再重新考过吧。”

步安沉默了一会儿，挠了挠头，又转头看了看门外看热烈的少年们，感受本身像被戏弄了。

两位中年儒生在长案后席地盘坐，此中年龄稍大，长得细眉细眼，一看就是明察秋毫，一丝不苟的那位就柔声道：“小公子那里人氏？姓甚名谁啊？”

步安背对着大殿正门，看不到门口那些人的神情，正暗呼幸运，假定本身不是学中文的，还真一定答得出这四书五经中《大学》的开篇头一句，大声道：“大学之道，在明显德。”

细眉儒发展长呼气，抚胸平复表情，柔声道：“能背多少算多少吧。”

步安自从见过屠瑶弄潮的本领，内心就一向痒痒的，想着不管如何，先过了这一关再说。他不敢粗心，躬身答道：“小子……华亭县人氏，姓步名安。”他记得故乡古时候的大抵称呼，但要再往细说，他就编不下去了。

幸亏细眉儒生并不筹办刨根问底，只是微微点头，也不脱手记录，又问：“可有表字？”固然面前这少年看上去只要十六七岁，但考虑到有些学子出门赴考时，家里会给起了表字，以是他才有此一问。

步安也感觉题目简朴，设法却不一样，只当这书院也不难进，当即朗声道：“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

步安被他“夸”得脸上阴晴不定，心道：这书院还真是藏龙卧虎，别的先不说，就单单把此人一本端庄说胡话的本领学到手，也够受用毕生了。

等他进到殿内，等着看热烈而不舍得分开的少年们全都聚在门口往里张望，却没人跟出去。遐想到刚才小墨客的提示，步放心中暗道：这处所仿佛端方很多。

这一次是浓眉儒生接过话茬：“这是儒家世二境，明德之境的由来，你将来出院修行，必然要在这‘明德’二字上多下苦功。”

他微微正色，道：“背一遍《孟子・公孙丑上》吧。”

门外的少年们已经作势要散去，心中对这两位考官的脸皮之厚有些不齿，心想，这些黄口小儿都能答上来的东西，拿来做天姥书院的入门试典范问答，说出去，岂不要让人笑掉大牙。

步安听到他们这个反应，内心也有同感，为莫非：“这个……太难了吧？”

在步安说出“太难”后，大殿表里一下子鸦雀无声。

“够了……”细眉儒生换成哀怨的口气又反复了一遍，抬眼道：“你长途跋涉，又在竹林里困了多日，恐怕太累了……”

细眉儒生不住点头：“嗯，这便是儒门修行初境，闻道之境的由来。我再问你，大学之道，在于甚么？”

在没弄清楚环境之前，他挑选照实答复。陇南大学确切是个二本大学。当然，他感觉更细节的部分，比方“中文系在陇南大学是个二流专业，他在系里独一的十来个男生里，也只排在中游，特长是会背很多古诗词，可惜没甚么用处”等等，就没需求一一陈述了。

中年男人已经被磨光了耐烦，没有兴趣来“见教”他，或许暗恨本身不该坚信传说，候在这里等着要抢这“天赋弟子”。他越想越感觉这是一件糗事，一言不发便拂袖跨下殿前石阶，朝一旁山道走去。

他蹙眉问道：“你知不晓得书院考生为何要入这竹林？”

步安从速端方身姿，规端方矩地拾级而上，同时朝阿谁出声提示他的小墨客眨了眨眼，点头称谢。那小墨客是人群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不过十四五岁，长得圆头圆脑，憨态实足，神情却带着一丝滑头的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