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浑无所谓醉道士[第1页/共2页]
步安感觉有关越州同知的说法多数是误传,祝修齐该当是靠儒门在州府的一层层干系,抽丝剥茧才把手伸进了府衙大牢,当初接连几天不见人,想必就是忙活这些去了。但邓小闲私底下问他时,他就含含混糊,半开打趣地说一句:“你问我师兄背后是谁?哼哼,说出来吓死你!”
因为这个传言,邓小闲就有了面子,不但越州城的修行圈子要卖他三分薄面,就连青莲观反应过来以后,也来重新请他归去。
傍晚时分,邓小闲提着半坛黄酒,一只烧鸡,施施然过来串门,步安让素素去买了一些素食,三人边喝边聊,聊起了天下的修行江湖。
这一晚的越州仍旧热烈不凡,第二天早晨邪月从东山升起,全部都会就像入冬休眠一样,完整变了个模样,家家流派紧闭,街上一个活人都没有,只要初夏的风,卷着灰尘、草茎和花瓣,飘过陈腐的石街。
半坛子黄酒大半都进了这羽士的肚子,他提着空坛子分开时,已经走得跌跌撞撞,却不准别人去扶。
“你是说我娘?”邓小闲一边笑,一边无所谓地摇点头道:“有甚么好恨的?你明天如果不问,我都想不起这小我来了。”
步安见他笑得天然,不像是装出来的,心想此民气可真大。
邓小闲听得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他猛地摇点头,感觉本身设想力实在过于丰富,轻哼一声道:“你别被我克死就不错了。”
邓小闲听得莫名奇妙,皱眉盯着步安看。
谈到道门的修行法,他对儒门英魂之说很不认同,感觉那套说法太笼统太含混。
这风骚羽士喝得已有三分醉意,点头晃脑地说道:“世人都有三魂七魄,魂浊而魄清。怨死则魄散,好死则魂消。三魂上天化鬼,七魄上天化灵。”
胖爷涓滴没有身为修行者的憬悟,又贪又扣门,是个大奸商,给步安的月钱才五百文,还说是看在了邓小闲的面子上。步安蹭鬼心切,才没跟他计算。
而鬼捕三司的买卖也忙了起来,步安终究能够投入到激动听心的“蹭鬼”奇迹中去。
邓小闲有点驴脾气,说了句“好马不吃转头草”,就完整和青莲观划清了边界,成了个无门无派的落单羽士。
步安摆摆手,含混其辞道:“都是修行,在哪儿都是修行……”又从速扯开话题,问起邓小闲的家事。
步安进的这支鬼捕步队,官面上是叫“权理越州镇恶三司”,私底下都叫“鬼捕三司”或者“胖爷鬼捕”,前面这个不伦不类的名字源自于它的头子,一个叫公孙庞的火居修士。火居是说的他不住道观,有家有业有妻室,修士则是道门修行者的第二层境地,相称于儒门的先生。
步放心想,你这道门的说法也没多少创见,还不是换汤不换药。
邓小闲说,儒家出世,志在朝廷宦海;佛门避世,夜夜青灯古佛;墨家善战,都在边关为将;纵横家最懂运营,是世上一等一的豪商……而道门正宗昆仑虚已经数百年不问世事,人间的道修群龙无首,都自餬口路、各凭本领,以是混在越州修行圈里的,有一大半都是道门的修行者。
比起天姥书院的儒生,越州城的修行者们遍及风格不高,走在街上也和贩子小民差未几,没有多少高人风采。
越州城也像这个天下的每个都会一样,是小我情社会,社会运作依托熟人收集来维系,外村夫底子插手不进,修行圈子也不例外。而步安能够混进鬼捕行业,靠的就是邓小闲的面子。邓小闲的面子从那边来,兜上一个圈,还是要归结到步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