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第3页/共3页]

“彻夜的炊火在清江池畔放，我们在这里，正都雅见最好的风景。”

阿音对着油灯，如豆的微光照不亮她的面庞，她道：“只要鲜血流过掌心，才气卸除心中的恨意吧……我已经有些倦怠了……”

“先生有事？”

“哼，他再不快，也只要不快罢了，莫非我身为祖父，管不得孙子的人！”陆明山薄怒。

“这是……”阿音惊奇地看着他。

“你说，明晔是不是将攻城的火药拿来做成炊火放了？”她轻声道。

“以是，你更不消与我再有牵涉，我不但愿因你再受扳连，我也有我要做的事……”阿音回身，看着他道：“陆源，你的美意，令我困扰。”

范如英重重叹了口气，“好……我明白了。”

她撑着身材起来，勉强笑了两声：“呵呵，看来你还嫌害我不死。”

“阿音……”

“嘘。”陆源笑着将手指放在唇上，道：“被人晓得我们上了钟楼，会被当作细作抓起来的。”

“是花。”

“啊！”

阿音看着院墙边泥盆中开得热烈的野花，摇了点头，道：“我已经传信给易，他会赶来。”

阿音如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那你为何还会活力？陆源，我毕竟抱着操纵你的心机，你为甚么还要中计，为甚么……”话音将尽，却有些阑珊。

“哈哈――阿音――”

阿音垮下肩膀，将头埋入了臂间。

陆源深深吸了口气，才按捺住心头涌上的怒意，回身拂袖而去。

那短须文士恭立在旁。

“哦……”易看着院中被渡了一层昏黄银光的桂叶，轻道：“我明白了。”

“我不想理睬他，只是如此。”阿音站起家，道：“先生明白我的意义吗？”

阿音咬了咬唇，道：“给我另寻隐蔽的处所，再在这里，我怕会忍不住杀了陆明山。”

――“这是甚么？”

陆源收回击，道：“丑时刚过。”

“多谢。”阿音拢了拢耳畔的碎发，语气朴拙。

“你！做甚么！”指尖传来阵阵热痛，少年呆呆地看着面前面不改色的少女擦净匕首，支出鞘中。

她换了身简便的衣衫，抱起琵琶。

柔嫩的唇瓣贴着她的唇，滚烫，热烈，仿佛是夏季最炽热的阳光，遣散了现在吼怒的北风。

阿音嘲笑：“我天然不会，我要做甚么，还轮不到陆明山给我做主。至公子若不想纳我为妾，就请放开我的手，男女授受不亲。”

“我晓得，不必说了。”易拜别，清辉满地。

阿音靠着车壁，微微皱着眉，一言不发。她透过半透的车帘，看了面火线策马的陆源，翻了个身。

“呵，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阿音感概，“范如英将此处交给你打理的？”

阿音微微侧颜，避开他的手掌。

“嗯？”

文子岳应是。

寒夜冷风疾过，却吹不走心头的热火。

陆明山皱了皱眉：“持续查，去查世子的人。”

陆明山摆摆手，那仙颜侍女便低头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