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第1页/共4页]
她皱着眉,道:“那唤作阿音的女子去了那里?”
血腥气盈满这一间小小的花厅。
陆源点点头,叮咛孟介,“送蒋大夫。”
秦夫人垂动手臂,闭上眼长长叹了口气:“那便好,源儿,我有些累了,你也去歇着吧。”
阿林忙道:“公子不令旁人跟着,连老太爷的人都跟丢了踪迹,只晓得去了江宁。”
“呼——都已颠末端芒种,这月又圆了啊,易,你说,如果我活到了七老八十,看这一轮明月,会是甚么样的表情?”她轻声道。
易不能发觉地吐了口气,捏了小印自窗口跳出去。
秦夫人听着二人脚步渐远的声响,又展开眼,一旁的中年仆妇便上来为她掖了掖被褥,轻道:“夫人,费了半天的精力,先歇一歇吧。”
她扔了细索,指尖滴落血珠。
陆源体贴肠看着床榻上半躺着的中年妇人,轻道:“母亲,可有不适?”
“他还是个哑巴,不会说话。”阿音又笑道。
阿音按了按他的肩膀,二指夹着易的长剑又往他的脖颈递了递,笑道:“嘘——莫要叫喊,奴是为了林知州好。”
“夫人的病如何了?”陆源问道。
“来、来人——”那瘦子吓得失容,脱口便叫喊出声。
陆源便松开她,吃紧向着清月居而去。
秦淮河上的灯火彻夜不息,轻舟浅荡,两岸有歌声乐声,细细梦话,低低含笑。
阿林便轻手重脚地放下床帐,号召侍女等退出。
阿音掩唇媚笑,又弹拨琵琶,缓缓起家,在方寸之地跳起一支舞,琵琶音伴着足环上的金铃,跟着舞步摇摆出充满了韵律的节拍,她哈腰,落下半截披帛,又遗落了一朵头花,面上的金花钿也飘落,她回身,手作勾月,红灯下笑靥娇媚,不知令多少风骚少年失魂。
“夫人如何了?”陆源急声问道。
阿音道:“他天然便不会以为此事与紫金庄有关了。”
秦夫人点头:“走了也好,他要再多的女人我都不反对,只是这类女子,还是少招惹的好。”
那胖瘦二人连滚带爬地出了门,那几名歌女也惶恐奔出。
秦夫人在无贫苦衷中躺了下去,又合上双眼。
陆源瞥见她包扎了纱巾的手,顿了顿脚步,问道:“好些了吗?”
阿音笑嘻嘻道:“几位请出去吧,奴要与林知州叙话旧,记得,莫要教人出去了,若不然,奴吓得叫出了声,惊着奴这位伴计握剑的手抖了抖,只怕林知州的脑袋也要搬场了。”
一根细如发丝地铁索绕著林茂行的脖颈,阿音手握两边,悄悄用力,血珠刹时四溢。
陆源愣了一下,瞧清倒地不起的恰是李芳诺。
阿音笑道:“林知州命不久矣,只怕还要祸及家人,奴本日请你去死,许能保得你家人道命,不好么?”
蒋修改叹口气摇点头,“只怕说来轻易做来难啊,某也只能开些疏肝解郁的药,吃不吃也无甚紧急,世子还是多多欣喜夫人的为好。”
易还是看着她,道:“明晔不会信赖这么粗陋的手腕的。”
“呵呵呵呵,效力不敢当。”阿音掩唇,咯咯而笑,“奴今此来,只是请大老爷死一死罢了。”
“铮铮——”弦音起,阿音侧头,金步摇垂挂在面庞,唇畔勾起轻浮的笑意,她取下发间一朵鲜花,抛给岸旁举杯的醉客,笑声洒落满河。
陆源看了眼秦夫人房内退出的侍女们,回身欲分开,却见到李芳诺走来。
陆源看了一眼李芳诺,见她罗裙上洒下的点点血痕,对侍女道:“去帮她包扎一下。”随后便进了阁房。
一扇月门轻启,内里现身一名清秀少年,向着阿音道:“我家仆人请女人楼内同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