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话[第1页/共3页]

陆源面色一滞，背过身去，道：“她行事断交，手腕狠辣，又从不计结果，此番落在郑昭手中，只怕连死都不会有人给她收尸！”

门外早已有人飞奔去请来素衣，未几时，素衣便被宫女内侍簇拥而来，她看着阿音，道：“如果奴婢们分歧情意，本宫便另选聪明的人来奉侍郡主。”

陆源闻言，微声一叹。

杨女官刹时便了神采，她猛地看着阿音，嘴唇模糊颤栗。

随后，她打量着阿音如困兽般的神采，轻笑道：“郡主，世上有两个字，叫做‘认命’，你命不好，仅此罢了。”

是一声声的虫鸣。

阿音泛着笑，看着她道：“杨女官，我见你举止恭谨，神态寂然，谦虚守序，乃是极懂端方的人，但是何时进宫？”

陆源指尖悄悄敲击着书案，敲得砚池上隔的蘸满了墨汁的笔都滚落在旁，一张新纸，又污了一点。

凉窗外的夜来香浓烈的香气透过窗纱，袅袅袭来。

阿音笑得声音锋利刺耳，看向她：“莫非我说得那里不对？”

孟介看着透过窗扇明晃晃的烛光，有些无法他的明知故问，欠身点头道：“是。”

素衣皱眉看着她，久久不语，最后，回身拜别。

这宫女并无工夫在身，其他几人亦是手无缚鸡之力，阿音捏着她的脖子，看着她面上垂垂暗红，眸子充血，才缓缓放手，这宫女便有力地扑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气。

李仲看着他，“嗯？”

宫女齐齐施礼，恭声道：“请郡主用心习书。”

阿音便又道：“当今这位陛下即位立国，已经两年半了吧，两年之前，这里可还是前朝宫闱，龙座之上，杨女官顶礼膜拜之人，可还是姓吕……呵呵呵呵……”阿音呲笑道：“杨女官前朝旧臣，转眼便认新主，又那里来的贞德呢？”

陆源道：“我还觉得叔弘兄数年间渺无消息，是因为在其间乐不思归了。”

衡秋大气不敢出，捧了字张恭敬地退出，错身之间，孟介进门。

李仲看他怒意模糊的模样，不由发笑，道：“也好，郑昭现在估计已经想不起我了，都城嘛，倒也不坏。”

她道：“你姓甚么？”

陆源面色深沉，缓缓道：“紫金庄并非是人用过即弃的废子，既然进退不得，不如把这一潭水搅得再混一些才好。”

阿音呵呵笑道：“那我倒要听听，你还要谏些甚么了？”

陆源便道：“你倒是看得很透。”

陆源看着他，道：“哦？”

阿音放下茶盏，站起家，对着一旁侍立的宫女道：“我累了，要去楼下逛逛。”

李仲笑道：“你也说人活一世，又怎能整日烦恼。”

杨女官微微一愣，看向阿音，却又觉失礼，忙垂下眼眸，道：“老身三十年进步宫。”

阿音又一声嘲笑，凌身上前，一手伸出，便猛地掐着她的脖颈：“叫陈素衣来见我，若不然……我不介怀多杀几小我。”

陆源发笑，道：“人活一世，又岂无烦恼事？”

李仲看着他笑：“不提闲话，再说那封信嘛，我已经烧了。眼下另有个费事，这写信的人，也是要让我去做个智囊，哈哈哈，我这模样，道师做得，智囊却做不得。我若不该，估摸着另有些后事，以是请你帮个忙，我回江南去呆着还安妥些。”

陆源又瞟了眼边上污了的字张，道：“烧了去。”

阿音冷冷隧道：“呵，这与你，有甚么干系？你，又算甚么？”

陆源“嗯”了一声，道：“写信之人是谁？”

陆源搁笔，团了团正写的字，扔在一旁，抬眼看孟介，孟介自怀中取出版信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