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第1页/共4页]

那银针又深了几分，她的指尖颤抖不止，额头沁出一层精密的汗珠。

易顿住脚步，并不转头，道：“是。”

陆源听着衡秋小跑分开的脚步声，长长的吐出口气。

衡秋微有些讶然，还是答道：“江掌事已经安插下去，只是还需得时候才气发作，眼下并无动静。”

阿音心中急转，面上浮起一抹挖苦，“国公好大的志向。”

徐益连称不敢，请阿音入舱。

阿音呼吸一窒，不由指间微动。

她起家，水声哗啦――顺手取下衣架上挂着的丝袍披上，擦了擦湿漉漉的长发，而后扔了巾帕，推开窗扇，楼外是一片紫竹林，鸟声清脆，清风缓缓。

半松居内的烛火跳动几下，终究燃烧了最后一盏，陆源昂首，才恍见天气已大亮，他搁下笔，揉了揉眉心，今后一仰，却闻声门口衡秋禀道：“公子，阿音女人返来了。”

阿音支起竹篙，眯着眼看着大船垂垂靠近。

“是。”易又应下，而后行了一礼，欲自来路拜别。

“哈哈哈，本来还是个聪明人，我倒真不忍心要了你的性命。”陆明山道：“你无妨归去好好想一想，明日，我再问你的答案。”

“哦？是吗？”陆明山笑道。

“易。”阿音唤住他，转头看着他的背影，道：“……这世上，已经没有甚么需求你尽忠。”

便直接发问：“你是何来源？”

亭中老者锦衣玉冠，身后两名妙龄侍女，一人侍香，一人煮茶，老者见她到来。上高低下将她细细打量一番，随后一声笑，这笑声实在令人不太舒畅。阿音面无异色，对他盈盈拜下：“不知国公呼喊，有何叮咛？”

沈梦君亦笑，“天然。”

阿音一点竹篙，笑道：“这里离城甚远，曾有水盗悍匪出没，如果停一停船，只怕你要给他们做压寨夫人了。”

船桅上高挑着一串红灯，上书着“陆”字，船头有人高呼：“火线是阿音女人吗？”

阿音皱着眉，想了想，便道：“多谢你连夜赶来。”

阿音微微沉默，惹得李芳诺唤了她一声：“阿音姐姐，是在叫你的。”

易便如影而去，未曾掠起一片叶，也未曾打搅一丝风。

“好。”

“那、那是甚么！”忽地，奶娘一声惊呼突破了安好，阿音转转头展目一看远处，一艘灯火光辉的双层平底船正渐渐向这处驶来。

李芳诺看着她现在模样，却忆起那年建州城中那妖娆斑斓的花夫人，戴着五色的鲜花冠，穿戴一身夺目的织金裙，自一树繁花下走过，丹唇轻启，倒是不言而笑，眼波流转，便能勾人灵魂。

阿音本低低头颅，见他并不令本身起家，便本身站直了身躯，含笑道：“奴自风尘中人，那里有甚么来源。”

她这话七分真，三分假，说得不幸非常，哭得梨花带雨。

那人低头道：“赵立亦是方国维旧部，在清安作了两年的中府都尉，此番陆源拖林茂行下水，如果赵立也暴毙，恐怕惹得明晔思疑，他虽远在赵地，各处眼目却也很多，只怕郡主行迹透露。部属自作主张，教唆了他妻妾相争，他第七个小妾是强抢而来，部属便给了她一包‘隐梦’。”

鸿雅居的长廊地铺着水磨的暗纹砖，木屐踏上，收回一声一声空旷的响声，阿音被人引着到了一处水亭，水亭外是莲叶翠绿，想必过不了多久，便有小荷尖尖的景色。

阿音与李芳诺主仆上了船，徐益忙道：“公子觉得女人明日才回，叮咛小人漏夜前来，不想女人乘夜行舟，幸而得巧赶上，如果进了杨江，便错过了。”

当时她还年幼，呆呆地看着她走来，她却在她面前停下脚步，摘下头上一朵露水宛然的芍药花，插在她双螺髻旁，笑道：“真是标致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