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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人歌》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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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看着皱眉,如有所思地敲了敲手指,而后便起家。

少女取脱手帕擦了擦泪,道:“父亲归天了,倒是被人害死的,奶娘带我逃了出来,我们无处可去,又恐仇敌寻上门来,旁的处所也不敢去,只好回到江宁,我们当了金饰,赁了一处居处,每日靠着针黹赚些米粮,只是几日前奶娘病了,我只得本身出来卖绣品,却不想、不想……”

她茫然无措地看着室内二人,“多、多谢……”

“女人仁义,请受沈梦君一拜!”

路人指指导点,却无人上前相帮,应是那两名少年金带锦衣,不是平凡人家。

她绝口不提旧事,语气生硬地如同十仲春的寒冰,陆源只感觉心头涌起一阵无边的苦意,苦得他的舌头都几近麻了。

拍了拍裙上感染的落叶,四顾找寻归去的山路。迎着阳光走了数十步,她忽觉有些非常,拔下发簪在一杆竹身上划了一道,接着她侧身,向着左边走了三百步,一昂首,公然,面前一杆青竹,竹身一道新痕。

阿音感受着足底传来的陈年堆积的落叶的柔嫩,四周环顾,唯有风声叶声,顿时有些失魂落魄,不由脱力一倒,跌坐在地,背靠着一杆青竹,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不是。”阿音否定,接着看着陆源。

阿音举起酒壶,为本身倒了一杯酒,一抬头便尽入口中。

陆源瞧不见她的神采,只看着那酒杯口一圈殷红的胭脂,很久无言。

山花已经谢了很多,满地落红,她走得有些累了,在山溪旁的石台上坐了下来,听着溪水潺潺,全然入了神。

孟介应诺下楼。

不想那黑影速率更快,如疾风般飘忽,富强的竹林袒护他的踪迹,瞬息间便消逝地无影无踪。

陆源闭上眼,叹了口气,寒山翁乃是庄氏高祖,百年前创建寒山书院,曾是天下第一书院,自庄氏灭亡,书院亦毁于烽火,学子流落四方,现在唯有并称‘寒山七子’的丛涛、李忘言、谢子衡、李仲、沈梦君、卜先义、范如英甚驰名誉。只是自范如英拜别,李忘言与丛涛被宋振借着犯上反叛的罪名弄死以后,那另几人已经行迹隐蔽了。

阿音指尖一滑,那琴弦嘶响,“至公子岂有见覆水收回?”

“这、多谢……”沈梦言接过,沉甸非常,又深深行了一礼。

她的声音并不清脆,低低中透着几分沙哑,唱着青楼艳曲,却似在唱着令民气碎的离魂之音。

陆源厉声道:“不必唱了!”

陆源手指在酒盏杯沿上悄悄来回,沉默了好久,才道:“是丛涛一家的骸骨?”

李芳诺则一身重孝跪在李忘言的碑前哭得几近断了气,她的乳母风寒并未好全,跪在她身边不时安抚几句,不时拭泪咳几声。

陆源看了看阿音,阿音便又重新缓缓坐下。

少女左躲右避,却越被挤获得了墙角,那一双盈盈美目,正泫然欲泣。

“孟介。”陆源忽扬声。

那船垂垂泊岸,停在一处不甚起眼的角落,因那船实在粗陋,也没有力夫围上前去讨活。阿音站起家,不紧不慢地走畴昔。

阿音“呵呵”笑了两声,“至公子恰是好兴趣,想来这酒家有好酒,若不然怎地跋山渡水百余里路程来此,只为喝酒呢?”

“那些事情,已经畴昔了。”阿音打断他,又道:“李忘言家中人已死绝,他女儿应当无处可投奔,多谢你……收留她。”

楼下迎客的堂倌见她出去,忙过来拦着道:“女人请去吧,本店不需吟唱。”

她渐渐走在山道上,两旁是森森的竹海,轻风一过,如涛如波。

不时有经纪商贩从阿音身边而过,江风将她帷帽上的轻纱不时掀起不时落下。她一手扶着帽檐,一手提着一只蓝布承担,倚着不晓得谁家堆着如小山普通的货色,眯着眼透太轻纱看向江面一艘乌蓬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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