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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便道:“五年不见,李女人但是忘了我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间忽有异响,她自幼习武,耳聪目明,猛地转头,瞧见一争光影在林间一晃而过。
“铮――”一声弦音,而后便是沉默。
“你、安知我姓氏?”她绝望之时,只得相问。
忽地,贩子上传来一阵骚动声。
阿音“呵呵”笑了两声,“至公子恰是好兴趣,想来这酒家有好酒,若不然怎地跋山渡水百余里路程来此,只为喝酒呢?”
阿音看着皱眉,如有所思地敲了敲手指,而后便起家。
阿音将手一指,指向站在楼梯口的孟介。
三月十八,宜动土、出殡、远行。
“忆昨日,小楼东,正打扮。菱花镜,玉颜娇容,恰是芳华,只叹错付狠心郎……”
阿音向外看去,倒是个荏弱少女被两个贩子少年拦住了来路。
阿音却清了清嗓音,开口唱了起来――
她将手中的承担递与他,道:“拿去。”
“是。”孟介应下。
少女取脱手帕擦了擦泪,道:“父亲归天了,倒是被人害死的,奶娘带我逃了出来,我们无处可去,又恐仇敌寻上门来,旁的处所也不敢去,只好回到江宁,我们当了金饰,赁了一处居处,每日靠着针黹赚些米粮,只是几日前奶娘病了,我只得本身出来卖绣品,却不想、不想……”
未几时,孟介到了街上,不知和那两少年说了甚么,二人面露错愕之色,仓促拜别。半晌以后,那少女便被带到了红叶居。
阿音脱了木屐,坐在陆源劈面,取出琵琶,弹拨几下,媚笑道:“陆公子要听甚么?”
她的声音并不清脆,低低中透着几分沙哑,唱着青楼艳曲,却似在唱着令民气碎的离魂之音。
陆源望着楼外贩子熙攘的人群,语声渺然:“不错,覆水难收……”
陆源看了看阿音,阿音便又重新缓缓坐下。
那少女衣衫朴实,发上只簪一支竹簪,臂挎着竹篮,却掩不住荆钗国色。想来那二少年是见色起意,欲行不轨了。
不时有经纪商贩从阿音身边而过,江风将她帷帽上的轻纱不时掀起不时落下。她一手扶着帽檐,一手提着一只蓝布承担,倚着不晓得谁家堆着如小山普通的货色,眯着眼透太轻纱看向江面一艘乌蓬船。
几日以后,江宁城外船埠熙熙攘攘,南来北往的人客将这饱受战乱的旧京又烘托地繁华非常,仿佛多年前那一夜城破万骨盈城的惨景未曾产生过普通。
阿音立即站了起来,脱下******,赤足向着黑影追去。
“你要救寒山书院世人,为何分歧我说?”陆源看着她帷帽下微微翘着唇角、不时候刻泛着耻笑,说着刻薄话的红唇,心中俄然升起一丝有力感。
阿音便问道:“你怎地在此?”
陆源在她称呼‘李女人’的时候,已经猜到了少女的身份,五年前,阿音死而复活,却成了方国维的姬妾,她将陈素卖给了明晔,当时李忘言恰是明晔的幕僚,想来二人在明晔军中熟谙的。
那船头站着一名年青男人,本来伸着头向船埠四周探看,待见到了阿音,松了口气,也不待船工放稳了跳板便几步上了岸,躬身便行了一个大礼。
阿音指尖一滑,那琴弦嘶响,“至公子岂有见覆水收回?”
“那些事情,已经畴昔了。”阿音打断他,又道:“李忘言家中人已死绝,他女儿应当无处可投奔,多谢你……收留她。”
仿佛已经畴昔了好久,久得她都已经觉得本身的灵魂去游历了远方一圈,一条乌黑的百足从她的足背上爬过,阿音谛视着它伸了伸两根触须,又钻进了枯叶中,才缓缓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