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儿[第2页/共2页]

明晔冷声：“易在那边？”

九曲长桥旁无数莲叶田田，风卷荷浪，满池暗香，阿音单独一人，向着院门外走去，拂过柳丝与清荷，裙畔，感染了些夜起的露水。

舒夫人一愣，看着明晔，喃喃道：“妾心中……唯有，大王一人……”

简内侍便又长长一叹：“自古亡国之君，能这般保存了性命已是上天厚德，老奴不求其他，只求他将来能老死床榻。”

吴王抬开端，瞥见是他，便轻笑道：“她走了？”

车内半晌无言语，周利背后一阵盗汗，只得硬着头皮又道：“易动静通达，应是晓得了阿音女人在宫中，估计已经在都城了。”

他渐渐走动着，到了吴王寓以是外，立即深深吸了一口气，打起了十二分的精力。他排闼出来，瞧见吴王就着一盏孤灯，在房中一张张翻看他的画册，看着看着，暴露笑意。

简内侍又紧走几步，在阿音面前站定，却将手中的风灯递来，道：“夜色如晦，昏昏不明，女人提着灯归去吧。”

简内侍又道：“天道循环，皆是命罢了。”

“妾……”舒夫人定定着盯着明晔，忽地，便滚落泪珠，“大王、是不要妾了吗？”

吴王便撒开手中的画册，轻道：“如果果儿还活着，你说，是不是也同她普通大了？”他似想了想，接着又点头，笑道：“果儿可比她好很多，这又如何能比……”

明晔微微吐出口气，提声道：“周利。”

明晔鼻息微重。

明晔止住她的手，道：“你歇着吧。”

风拂阿音鬓边的碎发，几缕发丝沾在她的唇上，她一笑，发丝亦划过唇边。

简内侍被她这副不冷不热的态度激地有些愤怒，他一字一句道：“女人，还请莫要再来了！。”

周利如蒙大赦，忙退开几步，号召来部下，悄声叮咛安插。

舒夫人轻靠着明晔的手掌，绽放笑容，道：“大王公事，妾痴顽，半点不能分忧。”

这一声安静的扣问，却仿佛是一道九天轰雷，直劈简内侍的头顶，震得他几近堵塞，他颤抖着唇，看着吴王。

舒夫人一时泪若雨下，道：“当年，妾被父母卖身，觉得就此流落他乡，存亡不知，便是沈将军将妾送给大王，妾未曾见大王之时，也是惶恐不已。只是妾命好，才得遇见大王这般好人、又……又……”她面若红霞，只是车内唯有一盏风灯，不能描画这般斑斓。

舒夫人不明以是，亦不再抽泣，只是痴痴地看着明晔。

舒夫人无措地看着他：“大王，妾是不是这些光阴做得那里不对……”

“命……”阿音喃喃，她又笑，笑得凄楚，“多谢你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