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三郎婚事[第2页/共3页]
习氏心中暗自迷惑,自家儿子何时与芜湖院有了友情?送别的甚么不好,偏要送她喜好的棉布。
若说从小到大,见过那么多女子,有谁入了他的眼,那便只得一个桓姚。即便年纪尚小,定劣等几年也何尝不成。
比如,那种被儿子定名为棉布的布料,光芒比丝绸更加清雅,质地却比葛麻柔嫩恼人,身为士族崇尚古风的习氏,对此就甚为喜好。
桓歆道:“友情尚说不上。只是感觉七妹小小年纪极其不易,便送些东西与她。”又叮嘱,“阿母今后,也关照她们些。”
是以次算着时候已经到了建康,便让江州那边送了一部分土产到这边来。儿子在江州弄出了些新东西,现在在建康还是奇怪少有的,拿来做情面来往是再好不过的。
桓歆见母亲这般,只得劝道:“阿母不必为此伤怀,此事本就是我的主张,和阿母并不相干。”
下人领命而去,不过半个时候,便请了桓歆过来。
儿子固然性子冷跟她不太密切,却也算得孝敬体贴。到江州任职三年多,常常逢年过节,都会派人送来丰富的土产或者其他好东西做贡献,在荆州时,那些妇人们谁不羡慕她。
她的身份,现在说来实在甚为难堪,说是世家贵女,却偏做了个兵家子的侧室。在荆州尚好,习家是本地豪族,加上桓温权益日重,她又堪掌着荆州桓府和正室没甚么辨别,那些端庄的大妇们都得给她几分颜面。
可惜是他亲妹子。
来了建康,景象却又不一样。上头有南康公主压着,她便是实打实的妾室。那些贵妇们大多是和南康公主交游甚好的,南康公主是皇室,又是如日中天的大权臣之妻,这些人常日里多数巴着南康公主,也都很明白她的存在对南康公主而言如骨鲠在喉,是以,在这些人中间,她少不得要受些架空热诚。
“她们岂能不中意?我儿如许超卓,满京的男儿,谁能比得上你?”习氏对他这话大为不平。
“去请郎君来,我有事跟他说。”之前正想着跟他说说本身中意的几个女郎,现在倒是恰好。
“你七妹?李氏之女?”习氏岂是那么轻易断念的,暗自将这话记在了内心。想起之前管事说桓歆拿了江州的棉布送去芜湖院,又问起,“你与她们何时有了友情?”
桓歆心知母亲即便在表面示得并不在乎,心中却仍忘不了本身高高在上的世家身份,对此,作为长辈他不好置喙,但有些事情却不得不提示她,“就凭两点,兵家,庶子。阿母便等着看,那些狷介的世家子会不会中意。”
习氏平生中,最引觉得傲的事,便是有个出息的儿子和兄长。儿子从小就聪明不凡,被丈夫带在身边教养,九岁就有了军功,十三岁便到仅次于荆、扬二州的江州做了长史。这说出来,不但是天下高低,就是古今来往,也没几个能比得上的。
“阿母。”桓歆礼数全面地给习氏请了安。
让人点完数量,与票据上一比,却有些差池。
不过,她这个儿子夙来是个有主意的。这婚事,不但是她不能私行做主,就连桓温,也要问过他的定见才气做决定。
“阿母不必再费心了,您说的那些人我都见过,并无可心的。建康事毕,也早些返荆州去。”
半晌,巧棋出去回话:“夫人,周管事说,东西才送出去时,郎君派人来取了些,送到芜湖院去了。”
听母亲如许说法,桓歆不得不开口打断她,“阿母中意了别人,可想过别人中意我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