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妙哉斯言[第2页/共3页]

杨安深话音刚落，杨安远迫不急待地慨声道：“衣冠南渡、天下不宁，小子愿率铁骑扫平北戎，重整大晋国土，还都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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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安玄神采淡淡，心中想着找甚么借口去见胡藩。本身的做法显得孔殷，但是不急不可，在栖心堂中杨佺期已向郗恢告别，筹办明日便返回棘阳城。

杨佺期放下茶碗，沉声道：“郗私有问，你们想好了再答。”

胡藩笑道：“安玄的箭术了得，等你到了吾这般年纪，定然要超越吾。”

侍女将书册奉与郗恢，郗恢翻看了几下，笑道：“杨家以《尚书》传家，佺期不忘祖志，军旅之余还能撰书立说，令人生佩。”

杨安玄留意着郗恢神情，大哥守成、二哥激进都说过了，郗恢面色平平，明显皆分歧情意。

杨安玄叹道：“胡兄年方弱冠，射术就如此精炼，实在让人叹服，便是疆场老将也不见得有胡兄的观点深切。”

杨佺期放下一桩苦衷,从袖中取出一卷帛书，道：“杨某在洛阳数年，撰有《洛阳图》一册，记录了洛阳城的地理民风，还请郗公雅正。”

晋人好清谈，要打动郗恢唯有出奇致胜。杨安玄构造了一下言语，开口道：“郗公，安玄无弘愿，愿学杯中茶，浮沉随便，苦甘随缘，唯求芳香稳定。”

杨安深是大哥，略吟半晌，先行拱手礼道：“郗公，安深自知才疏学浅，唯有好学苦读、不堕家声，勤于王事、竭尽虔诚，为朝庭效命。”

杨安玄耸耸肩，顺嘴冒出一句，道：“无他，惟手熟乎。”

长叹一声，杨佺期低头饮茶，只觉满口苦涩。

胡藩赞道：“夜间暗中，盆火摇摆，驰马不稳，安玄仍能射中箭垛，实在了得。可惜安玄明日便要分开襄阳，不然吾要向安玄请教骑射。”

想到这里，郗恢笑道：“夫子曾问志于弟子，老夫想问问三位贤侄志向为何？”

看着杨佺期满面戚容，郗恢安抚道：“杨家过江稍晚，朝庭已然议定品阶，要想变动连累甚广，当缓缓图之。”

从栖心堂出来，杨佺期和杨安深都一脸忧色，杨安远对杨安玄又羡又妒，老三真是好命，投了郗刺史的缘法，来年定品定然大有好处。

炙羊肉、蒸鲈鱼、炒冬葵、一叠胡饼，一壶酃酒，两人相谈甚欢。酒至半酣，说至鼓起，胡藩起家做引弓之状，道：“身须端直，用力平和，架箭安闲（4）……”

郗恢动摇麈尾，对杨佺期的渴求不置可否。他固然是大中正，但定品看得是家世郡望，天子命贾弼之撰《十八州士族谱》（3），保藏于秘府，以此书作为辨别士庶品阶、选官论人通婚的根据，杨家被以为是四品兵家子，要想脱颖而出几无能够。

襄阳有东西两个校场，胡藩带着杨安玄来到东校场。校杨就在城墙内侧，足有三四百亩。胡藩是征虏参事，他要利用校场保卫自不敢拦着。

不过，王朝另有兴替，门阀亦有变动，当年髦盛一时的庾家现在不过徒有其名，如果杨家三子中有卓尔不群之人，本身无妨提携一番，也不失为嘉话。

手中麈尾一摆，郗恢淡淡隧道：“也罢，幼年锐气可嘉。”

本身坐镇洛阳，因功晋封龙骧将军，原想再立些功绩能让杨家升品,谁知兵败被贬，辛苦得来的龙骧将军称呼化为乌有，升品之事不知何时才有希冀。

杨佺期亦知此事甚难，父亲杨亮活着时每隔三年便要向吏部奏疏申述，但愿能将杨家升品，但是直至身逝亦未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