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番外(二)[第1页/共2页]
她也一样。
分开的时候,他悄悄将那本她讲明过的《崤山录》带走了,夜间入眠时,压在了枕下。
即便她肯委身于他,肯为他生儿育女。
那天傍晚,他偶尔间来了兴趣出去走动,却到了他们宫里去,想着承安出宫办差本日返来,干脆出来等他。
这场病,来的可真是时候。
远远瞧着,是一束白梅,近处细看她酒后醺然的面庞,却似一枝红梅。
夜色正长,月色旖旎,这一晚,他如愿以偿,得了她的身子,食髓知味,一向到她半睡半醒间抽泣告饶,方才依依不舍的停下。
鬼使神差的,他闻声了她的声音,下认识伸手去拉她,却当真握到了甚么,恍忽之间睁眼时,才见她半伏着身在本身床前,眼底尤有惊诧。
人间最美的梦境,也不过如此。
头一次,他感觉妒忌承安,挫败极了。
幸亏他偶然候,也有承熙。
可惜,她只想避开他。
承熙是他最小的儿子,也是他最喜好的孩子。
不知如何,贰内心忽的动了一下,停下脚步,往凉亭里去,同她说了几句话。
承安的婚期定在了六月,是诸皇子公主中第一个结婚的,骄阳炎炎,他不肯去给承安做脸,干脆留在含元殿里同臣工议事,第二日他们伉俪来存候,也推说头疼,叫他们归去了。
有点儿越界了,他想。
……
宁海在边上谨慎翼翼的问:“圣上,您要见一见姚氏,训戒几句吗?”
只可惜,这人间没有如果。
本来她笑起来如许美。
梦里还是是一片昏黄,他神思恍忽间,却俄然想起了那日她含笑的面庞,皎皎如玉,当真动听,心不知不觉的,便烫了起来。
他静坐一会儿,叮咛人赏了点东西,便没有再提。
她不甘心,他总会服软。
真是个妙人儿,叫他越看越喜好。
她答得滴水不漏,既恭谨有礼,也疏离有度,言谈中有书卷气,却晓得讳饰锋芒,不叫人感觉是在夸耀。
当时候他连承安承庭几个儿子都很少见,那里会专门抽工夫去见一个未过门的儿媳妇,想也不想,便推拒了。
传闻,他们伉俪伉俪,交谊深厚。
人进了书房,正随便翻看架上的册本,却听脚步声在身后近了。
只是,行事之间太招摇,就有些讨人厌了。
她不喜好这个孩子,以是他要更加对他好。
哪一处都同他符合,哪一处都深得贰心。
他晓得她是切实在实存在的,但即便如此,抱她在怀时,仍旧有一种虚幻感,在贰心头缭绕。
第一次见到她的名字,是在承安呈上的奏疏之上。
待到第二日,披香殿里有人往含元殿去请,他不耐烦去看那些虚假嘴脸,借口事忙,推委掉了,独安闲前殿坐了一会儿,又感觉无趣,便同宁海一道,往承明殿侧的花圃透气。
那场急病来的俄然,也气势汹汹,他夜里感觉头疼,没多久,便烧起来了,脑筋中一片浑沌,勉强服药后,昏睡畴昔。
他也不知是如何,年过而立的人,面对着她时,却像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一样,手足无措,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那是他生母的忌辰,为犯讳讳,她穿的清素,雪色上衫,藕色下裙,发髻低低挽就,只缀青玉,身姿婀娜,像一枝梅。
倘若那天他见她一面,跟她说几句话,该有多好。
……
他无法,但是无计可施。
不知如何,他俄然间不忍心放手了。
承安说,想娶她做王妃。
……
伉俪多年,终究还是捂热了她的心。
他怔了一下,伸手将帘幕挑开,正恰好瞥见她脸上未曾散去的笑意与一双甜美的酒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