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1页/共5页]
“驾!”
二十万北凉军,寂静地谛视着火线的断崖,身经百战的他们晓得,绕过那道断崖,是一片开阔空位。开阔地的正劈面,便是大燕北境重地玄阳城了。
“兔死狗烹。”
或许是前几次战役打怕了,明显能够在断崖处设下伏兵,居高临下偷袭北凉军团的玄阳守秦刚竟然放弃了这个机遇,紧闭城门,扼守不出,只待救兵。
此时,副将摩耶屠领受批示,对着那几十骑狼骑公布了第一道军令。
此荒唐之举,终究换来的是大燕边疆外族五国结合攻燕。
有人来报,被扫了雅兴的慕容拓天然不爽,怠悻悻道:“不都跟他说了吗,我这东宫里除了女人和内官,就我一个带种的,容不下他这个玄月门守将。你且去回了魏九渊,让他还是好生当他的门守去吧。”
但是,统统都已经来不及了。
玄色甲旗遮天蔽日,战马低嘶跃蹄,只等蒙达一声令下,便会囊括而去,仰仗再一次打击,将玄阳城那早已在前几次战役中残损不堪的城门撕得粉碎。
面无神采的女童伸脱手,拎着发髻,接过了头颅。
要说北凉狼骑也不是被吓大的,当即,便有几十个未曾丢了坐骑的马队,在一名百夫长的带领下,向着断崖的方向回卷,企图抢回主将的尸首。
一个月前,蒙达军团建议的第三次攻城大战中,左边那只青石玄武被投石机削去了半拉脑袋,只留下一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北面的戈壁。
轰的一声巨响,撒落的面粉被孔明灯扑灭,构成了狠恶的爆炸。
“主将已失,军心不在,撤!”
自傲满满的老将军蒙达骑在通体乌黑的战顿时,望着火线模糊闪现的玄阳城角楼,暴露了鄙夷的浅笑。
“哈哈哈,莫不是燕人怕了,不等开打就认怂,亲来又不敢,便想出这类怪招给爷爷们送战利品来了。”
他的话极大地鼓励了将士们的斗志,一时候杀声震天,只令头顶那刮了千百年都未曾停歇的朔风都黯然失容。
一团风滚草滚到一双牛皮战靴之下,再也转动不得,仿佛一只伸直在那边瑟瑟颤栗的猎物。战靴的仆人着黑甲,持长戟,面色潮红,目光刚毅。在他的身边,整齐列队着的,是成千上万个跟他一样的北凉兵士。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身边的将士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吃紧跑去勘验人头的偏将,在用手抚去面堂上粘连的血砂,看清死者的面庞后,欣喜万分地对着楼上喊道:“将军,恰是蒙达那老奸贼!”
大燕玄阳城外的戈壁已是一片萧瑟。
转刹时军阵已经乱作一团,目不能视,哭喊声震天。
被青衣剑客江寒唤作圣使的,恰是面前这位七八岁的女童,红莲教教主沈雪吟。
……
若不是父亲执掌的军机营残部和一名奥秘的武林人士援救,恐怕本身也跟百口高低二十八口一起去见阎王了吧?
朔风乍起,自零散长着几株骆驼刺的红石滩上刮过,吹起几团风滚草,依着阵势,向着远方咕噜噜滚去。长风过处,声响仿似鬼哭狼嚎。
“北凉国相蒙达!”
将蒙达斩掉队,来人并不上马,俯身长剑一挑,蒙达的脑袋已在剑梢。
跟北凉军对峙了整整一个半月却不见救兵到来的秦刚喜上眉梢,早已健忘了将领该有的威仪,在号令部下将人头呈上后,竟然像个孩子般心急地迎了下来。
未几时,重甲在身的玄阳守秦刚已经来到城楼,在看到城门下如此诡异的一幕后,声音里带着颤抖:“来者何人?”
她穿戴一件大红色的长裙,仿若鲜血遍浸残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