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杏花如梦(附完本感言)[第1页/共5页]
商景徽噘了噘嘴,没再说甚么。
张原一行两条船蒲月十八从北京动身,一起上几近没有担搁,大运河上的水驿隔6、七十里就有一座,也有少数水路上百里才有一座驿站,张原为赶时候,常常一日行两个水驿,达到杭州时是六月十二,只在杭州逗留了半日,拜访了浙江省三司长官,当夜在西湖边的不系园安息,这座精彩的别墅是张原以每年十两银子的典来的,典期七十年——
遵还是例,只要科考大省浙江、江西、福建才会遴派翰林院修撰、编修去当总裁主考官,比如三年前乙卯科浙江乡试的主考官就是探花出身的翰林院编修钱谦益,而一些偏僻省分的乡试根基不会派翰林去主持,至于象张原如许的年富力强的詹事府清贵词林官如果出任考官的话,普通都在顺天府或应天府,而现在,张原却被派去悠远的岭南,这较着有贬谪之意啊——
张原承诺着,看着老父上楼去,独安闲天井边坐了好久,不知不觉间月光移去,小院阴暗,茉莉花冷静透露芳香——
张原答道:“儿子筹算明日一早就去拜见,然后出发。”
客光先退到一边,张原跟着魏忠贤进后殿,后殿闲人免进,连羽士都被清出了,张原进到帝妃行宫,见钟寺人、魏朝两个内官立在一边,皇长孙朱由校在掷款项玩耍,走到近前,才看到客印月跪在帝妃像前默祷,臀部抵着脚根,上身微弓,腰背绷起,宫裙包裹的葫芦状体形惹人绮思,但钟寺人几个并未几看,明显没甚么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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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光先不善言辞,不会主动说甚么,都是张原问他答,神情极是恭敬,张原对辽东战局的精确瞻望让他佩服——
客光先道:“洪台吉遭火器击伤,伤在面门,瞎了一只眼。”
张瑞阳一手拉着张鸿渐,一手拉着张鸣谦,左顾右盼,喜得山羊胡子直颤,说道:“鸿渐分开山阴时还不到半岁,现在竟如此长大了——鸣谦倒是不怕生。”对张原道:“你母亲在家盼着呢,我带鸿渐、鸣谦先回家,你母亲看到这两个孙儿可知有多欢愉!”
楼上张母吕氏和商淡然几个笑成一片,天井边的张瑞阳也是捻须而笑,对张原道:“鸿渐、鸣谦就留在家里了,过两年请翼善为他们发蒙,翼善学问不凡。”
张原面露浅笑:“好极,好极。”
虚岁十四的朱由校身量比前两年没长高多少,还是薄弱,但气色不错,少年心性不甘束缚,对张先生天南地北的走是至心恋慕。
张原点头笑道:“是,表情愉悦。”
穆真真带着小鸣谦当然也要归去,张瑞阳老佳耦还没见过这个小乖孙呢;
张原从速向西谢恩。
商景徽问:“是因为要回江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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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原在山阴待了三日,登门来访者几近把门槛踏平,有很多是从上虞、余姚,乃至是从青浦、华亭远道赶来的翰社社员,他们得知张原将主持广东乡试,猜想张原要顺道回山阴一趟,就早早赶来候着了,让他们叹服的是,他们当中很多人与张原只在三年前的龙山雅集上见过一面,此番再见,张原却一一记得他们的姓名、表字和别号,四方酬酢,八面东风,毫无高慢,让人感觉如多大哥友般毫无隔阂。
张原含笑道:“此去岭南并非游山玩水,乃是为国提拔人才。”
张原道:“是啊,思念双亲,驰念故乡的小桥流水了,白马山的花木欣欣茂发否?”
走到后殿,廊边闪出一个大汉向张原叉手唱喏,倒是客光先,右脸颊上有一道夺目标伤痕,张原遣开其别人与客光先一番问答以后,才知客光先插手了萨尔浒之战,受了重伤,穆敬岩受伤更重,中了两箭,所幸并非致命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