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将游园（书友们，龙年大吉！）[第2页/共2页]

这姓吴的清客就写得一笔颜体好字，张原听书之暇，就向吴清客就教书法，他倒没有期望成为徐文长、董其昌、王铎那样的大书法家，大书法家需求天赋和后天的苦练，他没有那么多工夫，晚明文明鼎盛，才子辈出，他不成能琴棋书画样样顶尖，那样欺人太过，他的目标是科举，可羊毫字若不过关对科举很倒霉，范珍曾说过他的同亲或人八股文做得颇好，本是能中秀才的，就是字太劣，被提学官当场黜了——

伊亭不识字，但看少爷那凝神专注的模样，明显不是胡言乱语，定是在背诵诗书，心道：“少爷长进了，识字明理，我能够把张大春的事向少爷说说，免得太太受张大春谗言让我嫁给张彩，我嫁谁也不嫁张彩，靠抠挖主家发昧心财，我伊亭看不上。”

武陵快步出去，说道：“少爷，范珍先生求见，还带着秋菱。”

“哦。”张原眉毛一挑，坐到椅子上，看着伊亭道：“你说。”

范珍忙道：“少爷请说，只要范某力所能及，自当极力。”内心有点担忧，不知张原要他帮甚么忙？

做清客打秋风也不是那么轻易的，一个不俗的清客的标准是：能写得一笔好字，有点才情却不张扬，酒量必然得好，需求时也能够吟两首歪诗来凑趣，还要觑仆人爱好，象棋、围棋、戏曲、马吊之类的都要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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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练字的光阴冗长又易逝，练字时感觉日子难过，但转眼就过了盂兰盆节，到了十八日上午辰时初，西张那边来了一个小厮，说宗子少爷请介子少爷游砎园，张原去禀知母亲，张母吕氏晓得儿子闷在家里几个月了，现在眼疾根基病愈，出去散散心也好，便叮咛儿子在外不要与人争论，留意养眼，早去早归——

立在范珍身边的秋菱跪谢介子少爷相救之德，并说要入内院向太太叩首，张原便让兔亭带秋菱出来，张母吕氏起先茫然不知以是，待听秋菱说了原委，甚喜，儿子这事措置得极好，不然的话，她可不肯让秋菱留下奉侍儿子，儿子才十五岁——

……

伊亭晾好衣服，没见太太使唤她，便走到西楼书房外，从门缝一觑，见少爷穿一件玉色直掇，方才沐浴毕，还披垂着头发，背着双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口里不断歇地背诵着甚么。

张原现在的字就很劣，之前的张原贪玩，没如何练字，四百年后的张原钢笔字倒是写得不错，羊毫几近没摸过，以是必须练字，不求出类拔萃，总要中规中矩，不能让阅卷官一看到字就皱眉，字是人的脸，不求最帅，但不能让人一见生厌——

年届五十的范珍如沐东风，面带秋色，想必秋菱服侍得好。

只要不是太费银钱的事，范珍情愿为张原效力，一是因为赠婢之惠，二是范珍感觉张原不是凡器，如有一日出人头地，那他范珍自可攀附得益。

范珍道：“范某明白。”又闲谈一阵，秋菱出来了，张母吕氏还送了秋菱一条苏样六幅裙和一件银饰，所谓苏样，就是姑苏风行的式样，大江南北无不以姑苏的风行动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