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后生可畏[第2页/共3页]
绕了一圈,侯县令又发问来考张原了,是张原本身出的题,考官考生都是他,不作弊那也天理难容。
张原从速谢过县尊大人。
侯之翰便问:“张原,你已想了数日,可有好对句?”
王思任瞅了瞅不动声色的张原,笑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天音兄还得问张原才是。”
张原一本端庄地禀道:“门生绝非用心先饿着,而是因那家奴状告之事急得忘了用饭,是以方才多吃了几碗,不料就成了鄙谚中人,好忸捏。”
张原道:“禀县尊,门生拟了这上联后,为求下联,走路也想,用饭也想,倒是思得两个对句,却都不甚合意――”
“灯――堆――银――汉――桥。”
侯之翰听得双眼发亮,张原此论很有见地,是以为要经传并举,侧重于传,这与今之士人重经轻传的学风很有分歧,赞道:“小小年纪有如许的见地,可贵,来岁仲春县试你来,本县取你。”
通读和已读是大不一样的,读过一遍就是已读,而通读则是根基把握了全书的意韵。
张原的确饿了,因为张大春的事他中午都没用饭,这宴席的菜虽平淡却鲜美,斑白米饭更是香软适口,十五岁的张原恰是长身材的时候,这里的正德青花瓷碗又小,张原接连吃了五碗,边上的侍童盛饭不迭,对坐的王家女郎瞧得嘴巴合不拢,张原看了她一眼,解释道:“我中午没用饭。”
那边席上的王家女郎以手支颐看这边张原招考,嘴角含笑,忽听王思任咳嗽一声,从速坐直身子,目不斜视地吃菜。
侯之翰和王思任一起吟哦咀嚼,侯之翰道:“五行部首倒是有了,这意境差些,另有么?”
侯之翰道:“说来听听。”
王思任身边那男装女郎双眸亮晶晶的看着张原,唇边笑意仍然不散。
侯之翰连连点头,现在看张原的目光已与先前分歧,和颜悦色问:“已学制艺否?”
这个题目能够答复得很浅也能够答复得很深,这就要看张原对春秋经传义理的贯穿。
王思任皱了皱眉头,随即展颜问:“张原又说了甚么笑话,说来大师听听。”
张原朗吟道:“灯堆银汉桥。”
侯之翰笑道:“只顾考他,几近忘了他还没吃饱,去吃,去吃,莫急,等下本县派人送你回家。”
王思任道:“后生可畏,我当避他出一头之地。”这是昔日欧阳修赞美苏轼的话。
王思任拊掌道:“此言大善,恰是力健行远之策,好,那我就来考考你的春秋经义,左传读了没有?”
张原拜别县尊大人,又拜别王思任,说道:“不知何时能再聆听谑庵先生教诲?”
这话一出,王思任、侯之翰又笑,侯之翰连声道:“此子善谑,此子善谑。”对王思任道:“颇似教员亲传。”
王思任笑道:“我在会稽山修建避园,园成后当邀你族叔祖来游园,到时一并聘请你。”
张原想了想,答道:“贤人作经,虽云微言大义批驳系于一字,然非浅薄者可识,必于三传熟思玩味,方能贯穿,若只从贤人之经研讨,舍三传而不事,比方渡江河而忘舟楫,欲其济溺,胡可得乎?”
张原没说话,心道:“晚明江南地区家奴反噬仆人的事很多,我宁要雇工,不要家奴,雇工随时可辞退,家奴看似携家带口乃至带着田产来投奔,实在是为了逃税,另有就是借主家之势投机,乃至仗势欺人、为非作歹,当然,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