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顶缸(求月票)[第1页/共3页]
两个衙役过来按倒汪木锤,执水火棍重击汪大锤后臀,棍肉相击,声音清脆,打到二十下,裤裤分裂,臀肉见血,四十杖打完,血肉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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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原拉过张萼,表示不要与黄国鼎闹翻,对黄国鼎道:“黄府尊主持公道,是松江百姓之幸,本日范氏家眷在此,就请府尊大人当众审理此案。”黄国鼎道:“就在这里审吗,这成何体统,朝廷和官府的严肃安在。”张原道:“朝廷官府的严肃在于宽猛相济、惩恶扬善,府尊大人在此为民伸冤,恰是鼓吹朝廷律法严肃并教养百姓之时,如果回府衙审案,这么多人都拥去听审,只恐更是喧闹混乱。”张萼叫道:大伙都去府衙旁听审案去,看黄府尊如何秉公断案。”
约莫过了半盏茶时候,有人叫道:“来了,来了,让一让,让一让。”黑压压的人群分开一条道,两个健仆用竹床抬着一个老妇人来了,这老妇左眼长着萝卜huā(即白内障),只右眼能视物,拍着竹床叫道:“大锤,大锤,你作了甚么孽,你为甚么要替别人顶罪,害死了范相公,这是极刑你晓得吗。”
董祖常见汪大锤肯顶上,喜道:“好,汪大锤有义气。”即命人给汪大锤十链十两的银子,汪大锤将银子交给一个打行光棍,让这光棍把银子给他老母亲送去。
张萼也传闻过衙门差役打人收了财帛就轻打之事,怒道:“这行刑的差人得了董氏的银钱啊!”就待发作,张原止住道:“三兄莫急,再等一会。”
黑压压的人群收回“秉么断案,秉公断案”的叫唤,声浪逼人。
汪大锤皮粗肉糙,之前就是靠代人挨板子挣钱的,有点技艺,心机却比较痴顽,这时传闻有一百两银子好挣,便拍胸脯出来了。
二十杖打完,汪大锤好似奄奄一息,但就是死咬住范秀才是与他去蒲柳街的路上中暑的,与董氏毫无干系~
黄国鼎喝道:“汪大锤,从实招来,你是受谁调拨,棍骗范秀才去了那里,乃至范秀才受伤中暑?”
汪大锤内心痛骂:“你这狗官好狠,老子耐打也不能这么打啊,一来就杖四十,老子屁股要开huā。”
张岱道:“传闻董祖常的生员功名是请人代考的,这类败类厕身诸生间,直是我辈的热诚。”
汪大锤稍稍扭动了一下屁股,心知衙役部下包涵,这四十杖看似清脆,实在只是表皮受伤,当即咬定道:“小人所言句句是实,府尊就是打死小人,小人也是这么几句话。”
董其昌道:“那些刁民朝我董氏泼脏水,黄府尊就都信吗,范生之死硬要诬到小儿头上,这另有天理国法吗?”黄国鼎心道:“董教员你这推得一干二净叫我如何办,内里那些人围宅,我若听任不管,等下闹出更大的事谁负其责。”说道:“教员,那就让门生从贵府带两个仆人去对付一下如何?”董其昌闭着眼睛,听着大门外的喧闹声如沸,半晌道:“也罢,就带两小我去祖常,选两个硬气扛打的让黄府尊带去。”
黄国鼎一看,本日不审案不易脱身了,让这些人拥到府衙去更不妙,只好道:“既如此,本官就当场审理此案。”让衙役找了一张官帽椅坐在树荫下,汪大锤跪下回话张原听得围观百姓有人喊:“这是打行的汪大锤,这不是董府家人。”黄国鼎拍案喝道:“本府审案,不得鼓噪。”张原与翁元升私语几句,翁元升连连点头,带着来福和别的两个仆人挤出人群去了,张原持续在这里旁听审案,听这汪大锤招认道:“小人昨日在乡贤祠碰到范秀才,范秀才听小人说蒲柳街新来了几个临清姐,便让小人带他去看,路上酷热,还没走到蒲柳街范秀才俄然一跤栽倒在地,1小人甚是惊骇,想丢下范秀才不管又过意不去,便雇了一辆马车载了范秀才回籍贤祠,因为惊骇受连累,没敢把范秀才送回府,就在乡贤祠前就丢下了,范秀才之死实与小人无关,请府尊另有诸位大人明鉴。”范母冯氏怒骂道:“我儿为人端谨,从不会嫖妓宿娼,现在我儿已死,你竟还要诬他,老妇打死你这个扯谎的贼。”举着拐杖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