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以子之矛[第1页/共3页]

数十名衙役清开一片园地，黄知府与范昶母亲冯氏相见，范母冯氏年过六旬，鸡皮白发，颤颤巍巍，老泪纵横，与范昶老婆龚氏和其他范氏女眷一齐跪倒要求府尊为她们伸冤，范母冯氏哭诉儿子范昶昨日被董祖常抓去殴打折磨，导致中暑不能及时救治而亡，请府尊大人究查董祖常之罪――

张萼笑了起来，对身后的张原道：“介子，还是你名誉大，八股文作得好这时就立名了。”

黄国鼎忙问：“你便是绍兴小三元张介子？”

松江知府黄国鼎前日见到申明亭贴出的那篇“书画难为心声论”就晓得有股针对董其昌的权势将蓄劲反击，那日下午他去拜见董教员，董教员气得衰老了十岁。手足发颤，连陈眉公的书帖也不回，全无昔日儒雅安闲的林下风采，黄国鼎安抚董其昌道：“谎言止于智者，流言流言终会烟消云散，教员莫气坏了身子――”

松江府衙，金琅之控告董祖常擅自拘禁生员范昶致范昶灭亡，陆韬、杨石香等二十名诸生控告华亭董氏把持打行青手骚扰青浦、奸污民女、打伤公众，要求知府黄国鼎和理刑厅吴推官追捕董祖常、吴龙等人鞠问，堆积在府衙门前的稀有百人。

明显董祖常那边情势更紧急，黄知府让吴推官对付金琅之和青浦诸生，他带着同知、通判等属官还稀有十名衙役仓促赶至城西马耆寺，就见人隐士海，门路不通，气愤的公众正用石块丢砸董祖常宅门，那宅子里也丢石块出来，砸伤了几个公众――

来福一早在酒楼传闻董祖常打死了一姓范的生员，内心就在打鼓，他记得前天在酒楼喝酒骂董氏的四个生员当中的有一个就是姓范的，又听人说范氏女眷去董府哭闹，来福便跑来看个究竟，归正酒楼这时也没有客人了，跟着人群走了一会，忽传闻山阴张公子也在这里，赶快大呼着挤畴昔相见――

张萼叫道：“董祖常就在府中，请府尊抓他出来鞠问。”

张原望着门墙紧闭的董氏豪宅，心道：“范昶之死与我有些干系，这回定要让董祖常偿命，按大明律董祖常不是亲手杀人。罪不至死。但这类恶孽必须肃除。”

朱元璋活着时对生员士人节制很严，不准生员言政事，但那早是老皇历了，让晚明生员不议政事那是不成能的，只要到满清入关大肆搏斗诸生才气让封住诸生之口，并且，对张萼来讲他还真没听过甚么卧碑文，张萼这头巾是买来的，没游泮也没祭孔――

黄国鼎点点头，打量着这个两次打了董祖常的张原，此子面貌俊雅，文质彬彬，单看边幅实在不似那桀骜不驯之人，但看其眼神，绝对是城府极深者才有的通俗和沉着，黄国鼎心道：“这个张原不早不晚，恰在这个时候呈现在华亭、呈现在董府门前，那篇“书画难为心声论”莫不就是张原所作？”

让黄国鼎焦头烂额的事情接踵而至，青浦的陆韬领着一群生员也来状告华亭董氏和打行青手，数十名生员济济一堂，黄国鼎压力很大，正与松江府同知和理刑厅吴推官商讨对策，有衙役来报，董祖常宅第被气愤的公众包抄，派家人来要求黄知府和吴推官多派官差去遣散那些公众，黄国鼎细问之下才知范氏女眷抬着范昶尸首逼门，约有上千公众围攻董祖常宅第，黄国鼎和吴推官都是额头冒汗，事情越闹越大了，如何善了？

黄国鼎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话被张萼打断，非常愤怒，喝道：“太祖卧碑文有云：统统军民利病，工农商贸皆可言之，惟生员不成建言――你入县学，没听教官训示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