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杀鹰[第1页/共2页]

焦娇发的牢骚，也恰是焦生的顾虑，不过在解缆前舒吭就已经奉告过他：先去城里，去了城里找到顾老伯，就天然晓得尹家的详细地点了。

“阿莺，”他说，“感谢你。”

焦生被这突如其来的行动吓了一跳，素雪更是惊叫起来：“蛇啊！”

氛围一时变得凝重，听焦家姐弟报告了父母突遭横祸而亡，顾老伯不甚唏嘘，道一句：“节哀顺变。”

焦娇眼睛立即亮了：“真的吗？”

焦生却收回一声尖叫，本来一只老鹰爬升下来，叼草拟丛里那只被剥了皮的蛇飞上了天空……

焦生满怀打动：“感谢你，阿莺，我既不放心你一小我回尹家去，又不放心姐姐一小我留在乡间，带着姐姐一起陪你回尹家，这是最好的，现在好了……”

焦生和素雪眼睛还来不及眨，舒吭已经将石块上的草药沫涂抹到蛇皮内层，给素雪敷上，并用焦生衣服上撕下的布条替素雪包扎好。

焦娇一脸矫情，却再也粉饰不住高兴地笑了。

焦生自发伸过手来，舒吭在他手心悄悄写道：“你高兴就好。”

素雪跟在她身边，轻声问道：“尹娘子会操琴？”

喊声未落，舒吭已经剥去蛇皮，剔出蛇胆……

没想到早晨不但有蛇肉吃，另有鹰肉吃。

舒吭点头。

顾老伯是谁呢？

当舒吭领着焦家姐弟和素雪进了城里一间琴行，见到柜台里的顾老伯时，焦娇和焦生异口同声：“本来是他！”

舒吭微微一笑。

焦生用小铲子刨去泥土，将一株草药连根刨起，问舒吭：“是它吗？”

“阿莺说的阿莺的，她一个哑巴能说甚么话？”

阿莺，你在这里糊口了十三年，就算再痛苦，也有些许的舍不得，对不对？

“像你母亲。”顾老伯道。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舒吭带着焦家姐弟和素雪乘坐雇来的马车终究启程了。

焦娇顿脚：“焦生，你气死我了。”

“蛇……蛇被老鹰吃掉了。”焦生失落地低呼，还觉得今晚能吃到一顿甘旨的蛇肉呢。

“尹家到底在那里嘛？莫非要我们去瞎猫碰死老鼠，胡乱找吗？天下姓尹的人何其多，哪个才是她的亲爹？”焦娇不屑而嫌弃地看着舒吭。

舒吭的目光却落在一旁草丛里，依罕见窸窣游动的声音，舒吭专注地盯着草丛看了一会儿，说时迟当时快，舒吭蓦地脱手，便从草丛里抓出一条蛇来。

行动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焦生和素雪看得目瞪口呆。

舒吭正襟端坐，一脸淡然，仿佛焦娇的抱怨在她听来不过是蚊子嘤嘤，完整无足轻重。

舒吭沉吟，继而点了点头。

“像甚么？”焦娇笑得眼睛变成一条线了。

顾老伯看着焦娇，喃喃道：“像，真像。”

而舒吭两指一弹，蛇胆就被弹进了素雪口里，伸手一敲，素雪的下巴就被合上了。

焦娇嘴甜的模样过分奉承，连焦生都要抖三抖，起一身鸡皮疙瘩。

阿莺出世未满三个月就被送到了焦家，现在焦家伉俪已死，焦家姐弟对尹家但是陌生得紧，完整不知它在哪州哪郡。

舒吭悄悄看着焦生，在内心道：阿莺，他欢畅你就欢畅，对吗？

现在，焦娇见到顾老伯，就像昔日里父母见到顾老伯时一样，两只眼睛笑成了两弯新月：“顾老伯，好久不见，你身子可好？”

舒吭站在院子里，环顾四周，月光昏黄，院落的景色被映照得迷迷蒙蒙。

这也是个打小就死了母亲的孩子，和阿莺有着相仿的出身。她万般艰巨中还情愿将馒头分给阿莺，看来善心是不会因为贫困困苦便有所减少，也一样不会因为充足美满而有所增加，比方丁公子的纨绔，比方焦娇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