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照相之类[第1页/共5页]
Th.Lipps⑿在他那《伦理学的底子题目》中,说过如许意义的话。就是凡是人主,也轻易变成仆从,因为他一面既承认可做仆人,一面就当然承认可做仆从,以是能力一坠,就断念塌地,昂首帖耳于新仆人之前了。那书可惜我不在手头,只记得一个粗心,幸亏中国已经有了译本,固然是节译,这些话应当存在的罢。用究竟来证明这实际的最明显的例是孙皓⒀,治吴时候,如此娇纵酷虐的暴主,一降晋,倒是如此卑鄙无耻的主子。中国常语说,临下骄者事上必谄,也就是看破了这把戏的话。但表示得最澈底的却莫如“求己图”,将来中国如要印《画图伦理学的底子题目》,这实在是一张极好的插画,就是天下上最巨大的讽刺画家也千万想不到,画不出的。
(26)“如夫人”即小老婆,语出《左传》僖公十七年。
印度的诗圣泰戈尔⒄先生光临中国之际,像一大瓶好香水似地很熏上了几位先生们以文气和玄气,但是够到陪坐祝寿的程度的却只要一名梅兰芳君:两国的艺术家的握手。待到这位老墨客改姓换名,化为“竺震旦”,分开了近于他的抱负境的这震旦以后,震旦诗贤头上的印度帽也不大瞥见了,报章上也很少记他的动静,而装潢这近于抱负境的震旦者,也仍旧只要那巍然地挂在拍照馆玻璃窗里的一张“天女散花图”或“黛玉葬花图”。
⑨新党清末普通人对维新派人物的称呼。
⒄泰戈尔(R.Tagore,1861―1941)印度墨客。著有《新月集》、《飞鸟集》等。一九二四年四月曾到中国。下文的“竺震旦”是泰戈尔在中国度六十四岁生日时,梁启超给他起的中国名字。
⒀孙皓(243―283)三国时吴国最后的天子。在位时淫侈残暴,常随便殛毙臣下和宫人,或剥人面,或凿人眼,无所不消其极。降晋后封归命侯。据《世说新语・排调》载:晋武帝有一次问他:“闻南人好作《尔汝歌》,颇能为乎?”他正在喝酒,立即举杯对武帝唱道:“昔与汝为邻,今与汝为臣,上汝一杯酒,令汝寿万春。”
拍照馆选定一个或数个阔人的拍照,放大了挂在门口,仿佛是北京特有,或迩来风行的。我在S城所见的曾大人之流,都不过六寸或八寸,并且挂着的永久是曾大人之流,也不像北京的不时掉换,年年分歧。但反动今后,或许撤去了罢,我晓得得不真确。
但是洋鬼子是吃腌眼睛来代腌菜的么?是不然,传闻是利用的。一,用于电线,这是按照别一个乡间人的话,如何用法,他没有谈,但云用于电线罢了;至于电线的企图,他却说过,就是每年加添铁丝,将来鬼兵到时,使中国人无处逃脱。二,用于拍照,则事理清楚,不必多赘,因为我们只要和别人对峙,他的瞳子里必然有我的一个小拍照的。
二情势之类
(25)仿单先容商品的性子、用处和用法的申明书。
⒁梅兰芳(1894―1961)名澜,字畹华,江苏泰州人,京剧艺术家。他是扮演旦角的男演员,在京剧演出艺术方面有首要成绩。
至于近十年北京的事,但是略有所知了,不过其人阔,则其像放大,其人“下野”,则其像不见,比电光天然永久很多。倘若白天明烛,要在北都城内寻求一张不像那些阔人似的缩小放大挂起挂倒的拍照,则据鄙陋所知,实在只要一名梅兰芳⒁君。而该君的麻姑⒂普通的“天女散花”“黛玉葬花”像,也确乎比那些缩小放大挂起挂倒的东西斑斓,即此就足以证明中国人实有审美的眼睛,其一面又放大挺胸凸肚的拍照者,盖出于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