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带刀老魁，背匣老黄[第1页/共3页]

王府清冷山山顶，大柱国徐骁坐在一条木凳上，了望山腰湖中，一览无余，手捧一只出自名匠的红泥茶壶，盛放的倒是绿蚁酒，他身边站着义子袁左宗，“左熊”细眯丹凤眼。

不但如此，连王府上最大的清客幕僚李义山都走出阴暗屋子，负手静观十年难遇的奇景，仿佛阳光刺目，抬手遮拦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剑九黄，楚狂奴，又得拆去楼阁无数了吗？”

双刀破去九斗米老道挥出的两条水龙，当场斩碎！

与白狐儿脸都是双手刀，一个卷风雪，一个掀波澜，不知哪个更短长些？

“剑三。”

被老魁骂作“黄老九”被李义山称作“剑九黄”的马夫微微一笑，那一刹时，徐凤年眼睛仿佛被晃了一下，老黄不再憨不再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只感觉不动如山的老仆，竟要比那带刀老魁还要来得牛气。

徐凤年不想让跟着本身驰驱劳累三年的老黄悲伤，笑道：“魏爷爷再短长，也比不得老黄你掏鸟窝摸鱼来得知心嘛。这世上妙手常有，但会编草鞋的老黄就一个！”

老仆羞怯一笑，没有说话。仿佛感觉行囊沉重，抖了抖小身板，将木匣提上几寸。

听潮亭二楼回廊，一袭白袍立足雕栏前，腰间一把绣冬刀。他看了半晌，手指扣在刀环上，推出绣冬一寸，缩回绣冬入鞘，摩挲了一个来回，便回身回楼。

在徐凤年大气都不敢喘的严峻时候，老黄伸出一只枯黄手，抚摩了一下木匣，仍然不忘转头傻笑，仰起脖子做了个倒酒入嘴的寒伧手势，道：“少爷，阿谁？”

瞬息间。

老黄闻声了世子殿下的话，转头一脸幽怨，老脸上的神采那叫一个酸楚。

紫檀木匣朝上一端敞开，冲出了一柄长剑。

双锁双刀的老魁跃进一座凉亭，悄悄挥动，破钞很多银两的凉亭轰然倾圮，几近化作齑粉，老魁仰天大笑，一头白发披垂飘零，恍若一尊阎罗。

湖水比以往任何一次起伏都来得狠恶可骇，那架式，的确是要翻天覆地。

“剑一。”

身影倒飞出去，跌落湖中，存亡不知。

老黄伸手扯去褴褛布条，暴露那只让徐凤年心不足悸的长条状紫檀木匣，转头笑了笑，还是没有门牙的风模样，每次看到这画面，徐凤年总会想这老仆喝黄酒的时候，是不是残剩牙齿紧闭都能将酒漏进嘴。

直娘贼卖拐的。

一抡锁链，带出一道弧线，猩红巨刀劈向老羽士，刀势霸道绝伦，划破长空，挟带吼怒风声。

听潮亭三块大匾中有一块“气冲斗牛”，说的是那只存于文籍究竟上纯属虚无缥缈的无上剑气，徐凤年心想这老黄如果当真会耍剑，可就值得让人浮一明白二明白直到一千明白了啊。

徐凤年下认识一抬手，这才发觉手里没黄瓜能够啃，有些遗憾，好戏上场喽。

听潮亭三楼回廊跃下一道灰色身影，单足落地，一点一弹，身形轻灵萧洒地便掠向湖中。

大柱国忘了喝酒，端着酒杯，轻叹道：“剑二。”

徐凤年傻眼了，三年来跟他一起偷鸡摸狗一起被锄头敲的老黄还真是个妙手不成？

老仆“含情脉脉”和顺一笑，看得徐凤年一身鸡皮疙瘩，赶紧道：“看戏看戏，别错过了。”

默念两字的老黄踩着船头悄悄踏出一步，徐凤年地点的乌篷小舟朝岸边发展而去，安稳非常，一叶扁舟轻飘后滑，划出波纹。

徐凤年差点破口痛骂，心想该不会又是竹篮打水，还得本身跳下去捞刀？

半响过后，没动静。

要说徐凤年一点不怕，那是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