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第3页/共4页]

肃柔不敢再担搁，直入了花厅内，一眼便瞥见端坐上首的太夫人站起来，颤声叫着我的儿，“十年没见，一恍竟长得这么大了！”

想是她返来的动静轰动了统统人，阖家的女眷都来了，闻声冯嬷嬷说话，纷繁转回身来看。

比及席散，肃柔返来认院子，她才期呐呐艾对肃柔说：“阿姐，我挺喜好你这院子的，住了也有阵子了，东西摆设得到处都是，清算起来也不便利。还是阿姐搬到沁香苑去，归正一样重新开端筹措，不动这里，也省了我的手脚，阿姐看，好么？”

三言两语，勾画出一个工致又讨乖的形象。

肃柔也有些心伤，祖母的双手枯燥暖和，软软触着她的脸颊，袖中浅淡地飘散出桂花的暗香，让她生出非常的眷恋来。

凌氏应了，指派媳妇们坐下，太夫人看着这满桌儿孙，是再也没有牵挂了。

只是太夫人这话一出，绵绵显出些难堪的模样，但外祖母面前不好说甚么，只得临时按捺下来。

太夫人掖着泪说好，让边上女使把人搀扶起来，复伸手牵过她，悲戚道：“好孩子，我晓得你孝敬，入宫奉养身不由己，祖母那里能怨你。”然后高低细心打量，保重地捧了捧她的脸感慨，“当初离家时候才那么点大，现在已经长成大人了。我原还担忧禁中端方严，你少不得刻苦，返来八成面黄肌瘦的……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可这里本来就是我的院子呀。”她笑眯眯说。

府里一下子热烈起来，门内的仆妇上来带路，簇拥着肃柔往太夫人的岁华园去。园子还是本来的老模样，没有甚么大的变动，独一分歧的是月洞门旁那棵香樟树已经长得参天，尤记得她当初离家时候，不过和她个头一样高矮。

太夫人这才笑起来，“是我胡涂了，为这个竟愁得昨早晨没睡好。”说罢揽了揽肃柔，喃喃说，“这回哪儿都不去了，我们家就算再艰巨，一个女孩儿还是养得活的。当时候原是说好了给太后做养女的，谁知太后崩了，人也不送返来。十年啊，好好的贵女，去做那些服侍人的差事……”越说越心伤，眼泪又漫溢上来。

只是多年不见，那些堂姐妹不像至柔一样有天生的靠近感，见了面陌生且羞赧。凌氏笑道：“女人都大了，见了阿姐还害臊呢。平时阿姐不在老是念起，人真的返来了，倒嘴笨得不知说甚么好了。”

肃柔这辈里有六个姐妹，肃柔排序行二，以是世人都称呼她二娘子。她上面另有个已经出阁的堂姐尚柔，许了荥阳郡建国侯嫡子，底下顺次是三娘子晴柔、四娘子至柔、五娘子寄柔，和六娘子映柔。

肃柔转头再打量这位表妹，初见时的一点好感，俄然荡然无存了。

肃柔嗳了声，和声道：“婶婶和阿嫂们也坐吧，快别忙了。”

这群女孩子里头，却有一个早前并不熟谙的，那女人长着一张红粉面，正巧笑嫣然望着她。等那些姐妹们都见过了礼，祖母才给肃柔举荐，说这是姑母的女儿，叫绵绵。

但这并没有甚么毛病，女人们的友情很快就能建立，一盏茶、一顿饭的工夫，便热络起来了。

潘夫人还是阿谁模样，没有过量表示，微微点了点头，“返来就好。”

女人们你来我往，全当小孩子辩论了，凌氏带着媳妇们安排上菜，一面号召肃柔，“家里换了横塘的厨子，口味比之前更邃密，二娘子尝尝如何。你二哥哥今早让人送了几个红梅匣子返来，里头盛着方宅园子的香糖果子，等饭罢，你们姐妹就着熟水消闲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