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知心劝进[第2页/共3页]
“之前的你八成不会……也不屑于耍这些诡计狡计。”唐阿富的眼中精光闪动,平平的语气中包含着极其庞大的豪情,“谷主、腾族长、谢府主、洵溱……当然另有我,我们这些人十足看错你……不!不是看错。更精确的说……是小觑你。实在,你埋没得比我们每一小我都要深。”
“我想……本身应当收回方才的答案。”唐阿富目不转睛地答道,“明天的你和之前的你比拟,并非没有分歧,而是大不不异。”
“唐兄,你方才说在我的身上看到北贤王的影子,是不是真的?”柳寻衣的笑容缓缓收敛,目光逐步凝重,“若真如此,我只问你一句。倘若我柳寻衣是‘北贤王’,你唐阿富……愿不肯做我的‘谢玄’?”
“因为我的内心极不平静。”柳寻衣苦涩道,“从明天早上展开双眼,所见所闻、所思所想无不令我心乱如丝,惴惴不安。好笑的是,我明显非常忐忑,却连本身也说不清楚究竟为何忐忑?”
“柳寻衣,你公然有这份心机?”唐阿富的神采微微一变,却并未表示出过分骇怪。毕竟,柳寻衣的心机当然在他的料想以外,但细细揣摩却也在道理当中。
“这……”
“像变了一小我。”
“不!你柳寻衣向来都不是观世音,因为你称心恩仇,杀人不眨眼。你也不是阎罗王,因为你内心始终有一杆秤,哪怕大宋朝廷对你各式毒害,你仍不肯公开造反。比拟之下,你既有菩萨心肠,亦有阎罗手腕,更像是……瞋目金刚。”
“唐兄言重了,我只是感慨浪迹江湖如同无根之萍,成败兴衰常常只在朝夕之间。就像我……昨日还是罄竹难书的无耻奸贼,明天却变成万人追捧的侠义豪杰。在这里,昌隆与陵夷如同走马观花,令人目炫狼籍,难辨真伪。”
“与其庸人自扰,不如顺其天然,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生苦短,焉能蹉跎光阴?管他初志是对是错,成果是好是坏,想做甚么固然罢休一搏,大不了重头再来。你柳寻衣一身的绝世武功,甚么魑魅魍魉都可浑然无惧。”见柳寻衣踟躇不决,唐阿富话锋一转,朗声安慰,“你方才问我愿不肯做你的‘谢玄’,实在从我踏进房间的那一刻,答案已显而易见。你……固然命令,我唐阿富刀山火海,作陪到底!”
“听你的话音……仿佛有些悔怨?”唐阿富将信将疑地望着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的柳寻衣,摸索道,“在你的认识里,是不是只要报效朝廷才是有志之士追求功名大业的正统大道。混迹江湖……甚么王谢朴重、望族世家,哪怕荣登‘武林盟主’的至尊职位,还是是不入流的下三滥,难登风雅之堂。”
“既然你早有筹算,又何必瞻前顾后?”
“唐兄究竟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柳寻衣故作不悦,“为何听上去……很有讽刺挖苦之意?”
“甚么意义?”柳寻衣眉头一挑,饶有兴趣地问道,“那里分歧?”
“莫非报效朝廷就能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一辈子平步青云?”唐阿富嘲弄道,“你曾是朝廷命官,并且是赤忱碧血,智勇双全的忠臣良将,可成果如何?不谙情面油滑、不懂蝇营狗苟、不屑勾心斗角、不肯狼狈为奸……你自夸旱涝保收的‘金饭碗’分歧样被人一脚踢翻?你只说混迹江湖朝不保夕,为何不说高居庙堂一样存亡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