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相见无言[第2页/共4页]

“放屁！”远处的秦大见柳寻衣面对褚茂几人的号令迟迟不为所动，不由地替他感到憋屈，终究忍无可忍，破口痛骂，“死光临头还敢出言狂吠，的确厚颜无耻！柳寻衣早已是朝廷认定的背叛，岂会在乎多杀几个狗官？尔等视江湖中报酬草寇，殊不知你们的狗命眼下就攥在我们这些草寇的手中！老子倒想瞧瞧，你们身后天子和朝廷会不会为你们树碑立传……”

就在褚茂将最后的但愿依托于秦卫时，一向静若木雕的秦卫俄然吐出一口浊气，与柳寻衣对视的目光亦不再是一汪死水，垂垂出现一丝掺杂着无法、苦涩乃至豁然的庞粗心味。

“一言不发，拂袖而去，莫非他的意义还不敷较着吗？”秦苦望着柳寻衣远去的背影，无法地撇嘴，“大奸似忠，大伪似真。秦卫不愧能在朝廷混的风生水起，公然长于词令，攻于心计。柳寻衣他……毕竟放不下二十多年的朋友交谊。”

“临死前，我想对你说最后一句话……”秦卫不顾褚茂几人的镇静，凝睇着眼神愁闷的柳寻衣，嘴角出人料想地绽暴露一抹美意的浅笑，“柳兄，恭喜你寻到本身的家人……今后今后，你活着上不再孤傲，也不再像我这类孤儿……命途盘曲。今时本日，恐怕我已没法和玉儿相见，劳烦你替我向她道一声‘恭喜’。你们兄妹饱受磨难，本日终究盼得苦尽甘来，实在可喜可贺……”

泪光闪动的眸子深深望了一眼视死如归的秦卫，在秦苦、唐阿富等人严峻而纠结的目光谛视下，笃放心机的柳寻衣蓦地回身，一声不吭地朝院外走去。

“你……你们……你们真敢造反？”

“侯爷……”秦卫安然赴死的态度，令褚茂几人大惊失容。

仰仗清风这座背景，即便秦卫身份败露，试问江湖各路人马又有谁敢站出来讲三道四？在秦卫眼中，此次洛阳之行不但没有风险，乃至能够坐享其成。他只待清风处理柳寻衣以后，按商定带着柳寻衣的尸身返回临安复命，便可悄悄松松地白捡一个天大的功绩。

“固然我内心不肯意承认，但你确确实在远胜于我……”秦卫艰巨地挪动着残躯，伤口的剧痛令他忍不住五官扭曲，“情面油滑，文才武功，你到处比我强……我妒忌，却不痛恨。因为……你一向待我不薄。说实话，如果没有你，纵使我有十条命，历经这些年风风雨雨……恐怕也早早死光了。你对我好，拿我当兄弟，我对你又何尝不是？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不肯听我的苦心规劝，凭你我兄弟同心合力，必能在朝廷闯出一番花样，何至于闹到本日这步地步？我真是想不明白，明显老天爷付与你那么好的资质和机遇，你为何恰好不识好歹？如果你肯认清实际，服从侯爷的忠告，何至于被馨德郡主拘束？如果你肯忠心办差，何至于被洛天瑾勾引？哪怕过后……如果你肯向皇上负荆请罪，又何至于与朝廷反目？我对天发誓……曾想一辈子跟随你的脚步，和你一起平步青云，登堂入室……我乃至胡想过，几十年后你能成为丞相或者枢密使那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而我也能弟凭兄贵，成为枢密副使或者中书侍郎……曾多少时，你就是我的全数但愿。固然我的内心偶有不忿，却从未想过暗害你、僭越你……柳兄啊！你可知，你的随心所欲和天真刚强，不但断送了本身的前程，也摧毁了我的但愿……你又可知，当我得知朝廷决意杀你的那一刻，本身就像被人夺去三魂七魄，二十几年倾泻在你身上的心血，瞬息间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