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万事如空又如真（4）[第2页/共2页]

李世明目光超出世人，超出那刻薄的宫墙，眺望天涯，雄图弘愿，意气风发，持鞭指导江山，遐想腐败乱世，人活一世，只要如此，才不枉此生。

为甚么心中那般空虚，这面前的统统又为何如何看都像一幅画，实在与他无干？李世明掀翻了身前的桌案，他不明白，他究竟想做甚么？

……

“对，问心！”老魔头道。

“问心？”长生缓缓地抬开端，逼视着许元宗，许元宗仍旧向当年那般风骚萧洒，英姿绰绰，脸上总挂着一丝如东风般温暖的笑意，但这股笑意，却让长生感到特别的别扭，讨厌。

“问心！”

“脱手啊！”许元宗的笑容老是那么可爱，“脱手杀了我，你便能够破妄而出了，莫非你不想破妄？”

诛仙冷哼道：“我看这小子就是不成，杀个把人都这般踌躇！”

……

“杀了他！这等伪君子留他何为？”李问心也来了，身上缠着的铁锁链当啷啷做响。

脑中又是一阵剧痛，该死的太医，那些方剂底子不管用，另有那些该死的宦官，为何几十年来只会燃这一种香，长孙皇后在时是这一种，长孙皇后拜别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一种。

“这天下实在并不庞大，问你本身，莫求别人，”苏好像一字一顿隧道，“该不该杀他，问你本身，你的心说该杀，那便杀了他，你的心说不能杀，那便不要杀他！”

终究在武德九年，他李世明抢先一步，策动了朱雀门之变，当场斩杀了李建尘、李元集二人，逼迫父皇退位，禅位于他李世明。这一年，他才二十八岁。

至于得位不正，笑话，待他李世明立下了盖天功劳，又有哪个敢再说他的不是？

只要涵摄生息，积储国力，前朝能将吐谷浑打得落花流水，他一样也能将突厥小儿打得屁滚尿流；更有高句丽，也不过是冢中枯骨，前朝之耻，自有我大唐来雪，只要莫再学那綏炀帝，华而不实，乱施仁义，铁蹄之下，岂容那小丑跳粱？

“杀不杀我，你都会成魔，不是么？”许元宗道，“因为你本就是魔，想一想，为何你老感觉与这六合格格不入？因为你是魔啊！

头痛欲裂，又是那可爱的头痛欲裂！李世明踢走了战战兢兢赶来清算的寺人，他总感觉这平生，有那里不对。

多年的心愿终究达成，长生心对劲足、欣喜若狂，戋戋突厥小儿，又算得了甚么？

“但是我若杀了他，我便成魔，今后便要与小猴儿分道扬镳，我真情愿么？”出云有些颤栗。

“不错，为人不能称心恩仇，又有甚么意义？”长生心头杀意又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