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万事如空又如真（4）[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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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如此教你的吗？”幻虚一把抓住长生的长枪，“是魔是道，只在你一念之间！”

“小娃娃，还磨蹭甚么？老夫是如何教你的？做人便要学老夫这般，想杀便杀，这许元宗数次暗害于你，杀了他，又算得了甚么？畏手畏脚，顾前顾后，能成甚么大气候？”老魔头不知何时也呈现在坠星崖上，指着许元宗朝长生喝道。

“陛下，陛下想长生想疯啦！”有民气中暗自嘀咕，在画面破裂前，长生还看到无数宫女寺人如乱头苍蝇般胡乱的奔驰……

长生呆呆地站在追星崖上，日头落下又升起，玉轮升起又落下，不知过了多久。

“香？”李世明仿佛抓住了甚么，这江山，这功名，他已经不在乎了，仿佛都有些不太对劲，不太实在，只要这香，这香……如晴空轰隆，李世明俄然想起来了，本来这统统，不过乃是一场妄境。

“问心！”

“但是我若杀了他，我便成魔，今后便要与小猴儿分道扬镳，我真情愿么？”出云有些颤栗。

无数道声音在坠星崖上响起，长生点点头，世人皆已消逝，坠星崖上只留有长生、洛神和许元宗三人罢了。

只要涵摄生息，积储国力，前朝能将吐谷浑打得落花流水，他一样也能将突厥小儿打得屁滚尿流；更有高句丽，也不过是冢中枯骨，前朝之耻，自有我大唐来雪，只要莫再学那綏炀帝，华而不实，乱施仁义，铁蹄之下，岂容那小丑跳粱？

二十余年后，回顾过往，他想要的，他都获得了，他想做的，他也都做到了，他是标榜史册的千古一帝，是万族尊崇的万王之王天可汗，这世上另有他想要的么？

幻虚沉默，缓缓松开了手，这不是长生想要的，他很想听到幻虚对他说：“不是！”

“脱手啊！”许元宗的笑容老是那么可爱，“脱手杀了我，你便能够破妄而出了，莫非你不想破妄？”

“轰”妄境消逝。

“问心？”长生缓缓地抬开端，逼视着许元宗，许元宗仍旧向当年那般风骚萧洒，英姿绰绰，脸上总挂着一丝如东风般温暖的笑意，但这股笑意，却让长生感到特别的别扭，讨厌。

“你不能杀他！”袁依依挡在长生面前，道，“他就是你，他就是你心中的心魔，你杀了他，你的心魔就赢了，你虽破了妄，却也入了魔了，你想成魔么？”

长生踌躇不定，望向洛神，洛神从背后一把轻抱住长生，脸贴这长生的后背，轻声隧道：“去吧，魔也罢，道也罢，我都会跟着你，我们平生一世，厮守在一起！”

“你是如何教我的？你敢说没有对我搜过魂吗？你敢说救我不是为了桃源镇的奥妙吗？”长生大声诘责道。

头痛欲裂，又是那可爱的头痛欲裂！李世明踢走了战战兢兢赶来清算的寺人，他总感觉这平生，有那里不对。

“哈哈，”李世明哈哈大笑，仰身跌倒，“本来我是长生，不是李世明，长生才是我，李世明不是！”

“莫看俺！”螭天霸不看长生，“你们那一套，俺不懂，这里的人，也没几个俺打得过！”

“杀了他！这等伪君子留他何为？”李问心也来了，身上缠着的铁锁链当啷啷做响。

为甚么心中那般空虚，这面前的统统又为何如何看都像一幅画，实在与他无干？李世明掀翻了身前的桌案，他不明白，他究竟想做甚么？

“我的心说，该杀，但不能杀！”长生一字一顿隧道，“总有一天，这天，会奖惩你的！”

“不错！”李问心借口道，“问心！”

……

“不错，为人不能称心恩仇，又有甚么意义？”长生心头杀意又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