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晦明禅院闻玄机[第1页/共2页]
忘忧山,若论巍峨,不及雄傲四方的泰山;若比灵丽,不及天下独秀的南岳,除却几处温泉,倒也无他之长。
“赵安,你以往但是来过?”萧暄倒是猎奇,凭着赵安的跳脱性子,现在怕是东瞧西望,不得安生,哪会现下这般安静,熟门熟路,一瞧便是转头客。
“天数有章,人力不及。世子你为何托出世于此,冥冥当中自有定命,老衲亦不敢妄言,然老衲赠你玉佩,劝你父王将你充作男人教养,乃是顺了天理,亦是为了帮你。”晦明展开双眼,思考半晌,持续道。
但常言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不甚出众的山峦倒是藏了一个远近闻名的镇国寺。
“出去”,屋内一声回应,带着几分衰老。
小和尚随即推了门,立在当口,望着萧暄,做了个“请”的姿式,“师祖喜静,世子爷出来便可,休带从人。”
晦明听后,合掌垂目,很久未曾透露一字,直到萧暄耐烦将尽之际,才沉沉道来,“世子心中如何想,便如何做,旁人岂可决定?但你要明白,人行于世,祸福相依,善恶有报,如果强邀天意,必惹得天怒人怨,如果适应天时,必平生安然喜乐。”
终是到了方丈地点的禅院,带路的小和尚轻叩门扉,明朗朗隧道,“师祖,荣王世子到了。”
“世子不必慌神,老衲乃是出世之人,遵守天道法旨,自会保守你的奥妙”,晦明像是晓得萧暄反应,微微一笑。
“这作何解释?”萧暄一头雾水。
“世子且放宽解,老衲既然算准你本日前来敝寺,就知你心中所忧之事”,晦明禅师瞧出了萧暄严峻,收了木珠,双手合十,语气不缓不急,略一停顿,“目今此处就你我二人,恕老衲直言,汝之命非当世中人,乃是异数。”
“大师,我......”萧暄哈腰拜了一拜,坐在一旁,欲言又止,现在心中千头万绪,诸多迷惑,一时候不知从何提及,竟是忐忑不安。
萧暄也不推让,摆手拦了正欲发作的保护,嘱了两句,便入了屋,转过帘子,榻上稳稳坐一老者。
萧暄闻言,大惊失容,她本是魂穿于此,天然不是当世之人,可没想到,这等秘闻,这方丈竟然晓得。
“哟,世子可真是半天云里做衣服---高才,一猜就中。六年前自打王妃有了喜,也就是怀了爷时,王爷便多次前来寺中祈福,小的常有幸跟从,倒也来过几趟,熟了地盘。”赵安一脸坦诚,微微挺了挺胸脯,多了几分豪气。
这镇国寺虽场面不大,又因长年闭门谢客,与世无争,香火不旺,但终归乃上敕之地,福泽深厚,自是名声匪浅。毕竟这天底下凡事与天子老儿沾了边,旁人都得高看三分。
但见其身上一红法衣,塌下一草鞋麻间隔,俭朴无华。
“世子不必多问,你且服膺,你是神喻改命,天降于此。老衲曾推算,你的命理贵不成言,乃灿烂北宸,众星拱之。但你的命格倒是惊涛骇浪,祸福难料。是故老衲亦是揣摩不透,不便妄加测度,唯恐误了天理。成与败,但凭造化。”晦明法师白眉轻颤,微眯着眼,望向远处,慨然长叹道。
“世子爷把稳”,赵安扶着身量不敷的萧暄,迈着小短腿,一步步跨门过坎,谨慎万分。
萧暄一起行来,四下旁观,这镇国寺和尚未几,更是平增了几分冷僻,冷风拂过,萧瑟的紧。
“本来如此,那你可曾听闻那晦明和尚与我父王都说些甚么?拣紧急的讲”,萧暄不着陈迹地摸了摸项上白玉。
萧暄几欲张口,却找不到话头,少顷叹了口气,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