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盘算[第1页/共2页]
这南边的院子布局更是精美,周边有一处竹园,更有四时鲜花,还引了一池死水,池水碧绿,上面飘着几片残荷,远远看去很成心境。
孙妈妈道:“奴婢懂了,您是想找个说辞赶她走?”
桃红悄悄感喟。
但是拿起油葫芦,桃红却皱起了眉头。
出了房门,秦妈妈似笑非笑的上前一福道:“女人这是上那儿去啊?”
穆言摇了点头,看着绿芜悄悄道:“怪不得你,你也不过是在这府里混口饭吃,讨个糊口罢了,你孤苦一小我,如何能获咎得起这些人?”她扬臂道:“我不怪你,你起来吧。”
穆言见她跟上,心中鄙夷,口中却道:“妈妈也要去给老太太存候?”
桃红急了,问道:“那你为何不早些奉告女人?”
穆言斜斜看她一眼,丢下三个字:“德安苑。”
一行人一起顺着游廊,花圃到了南边的院子。
白绢上芙蓉花绣的针脚均匀,配色清爽脱俗,一看便是上品。
捏指好久,她终究狠下决计,冷着目光小声问孙妈妈道:“前几年给徐姨娘备下的那一贴安神药,你可还留有方剂?”
“可您的身子?”桃红满脸担忧。
桃红仓猝诘问谁?”
桃红与绿芜相视一眼,只好陪着穆言往德安苑去。
她是这一房的管事妈妈,穆言要去给老太太存候,怎能少了她陪着。该做戏还是要做戏的,她可不想在老太太面前留下甚么不好的印象。
桃红道:“有六日了。”
自打穆言与秦妈妈对峙过后,这院子便安宁了很多。
至于灯油一事,穆言只字未提。
秦妈妈内心憋着气,天然也懒得服侍穆言。
穆言心中冷哼,口中客气道:“如此,便有劳妈妈了。”
夜里,竹笙苑里一片安宁。
穆大太太半眯着眼睛再深深吸一口气,道:“等赶走了她,我也会对她家人做出赔偿的,她做了这么多年的穆家人,也不能让她亏损。”
绿芜一脸忸捏之色,起家跪倒在地上,自责道:“女人,奴婢应当早些奉告您这些事情的,但是……但是那夏香的姑母是三太太身边的人……”
自打她病了,穆老太太便打消了她的晨昏定省,只让她放心养病。
穆大太太叹一口,伸手揉了揉眉心,低低道:“毕竟她到我们家今后,我确切赡养了好几个孩子,不管是不是她这个招后代起了感化,我内心都念了她一份情。”
绿芜心中更加忸捏,唯有重重伏地叩首,磕完了三个头,她才起家,红着眼睛道:“自而后,如果奴婢再碰到此事,奴婢必然第一时候奉告您。”
绿芜看一眼穆言,见穆言并未禁止她,她才垂着眸子低低说道:“那日我干活的时候,亲眼瞧见夏香偷了一葫芦灯油,然后掩在袖里去了。”
穆言点头:“无碍,走吧。”
绿芜才投奔了穆言,本不敢多加言语,现在听到穆言说出这些话,心中也气,皱着眉头犹踌躇豫道:“奴婢晓得……晓得是谁偷了灯油。”
何况她也不晓得穆言会在穆老太太面前说甚么话,万一公趁她不在告她一状,那岂不是吃了哑巴亏?
穆言给了那四个二等丫环考虑的时候,这一整天也不去使唤她们,凡事只叫桃红和绿芜去做。
穆言勾唇嘲笑一声,捏着针线道:“这类事情在我的竹笙院里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人软被人欺,更被那些恬不知耻的鸡鸣狗盗之辈惦记。”
穆青为人非常抉剔,若穆言交给她的绣活针脚有一丝丝的不完美,她都会大发雷霆。
穆言昂首看她一眼,心中了然,淡淡道:“不敷便不敷吧,明儿找些用剩下的蜡烛头,也能熬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