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相会[第2页/共3页]

“姐姐，”合德昂首冲着薄子夏笑了一下，“天亮了，我该走了。”

“你是真的想找到我，还是因为没法跟道主交差？”合德轻声问道。

合德实在有点神经兮兮的，这个处所也充满了诡异。天气也不早，如果再彻夜不归厉鬼道，只怕明日凌修问起来，连袖女人都没体例打圆场了。薄子夏顾不得扣问合德和修罗道的干系，站起家说了句：“抱愧了，告别。”便筹办分开。

薄子夏摇点头，没有说话，跟着合德走进了寺庙的正殿。

合德看着薄子夏，唇角牵出一丝调侃的笑意：“你若能走，那便走呀。”

“不必怕。”合德说着，走到案前，往莲花形状的油灯中又添了些油，“起码是今晚，你不消惊骇。”

“钥匙。”合德也没有多说，只牵着薄子夏走入侧边配房中。

她走上桥，合德已经迎了过来，将伞举在薄子夏的头顶。雨声淅沥，敲打着伞面，声音听起来有些莫名难过。十月气候已经颇冷，合德竟穿了件露臂窄肩，很有外族风情的衣服。两人隔得很近，仿佛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这回，薄子夏终究能好好地打量合德了。

合德牵薄子夏的手走了出来。薄子夏心中发急更炽，脚步也慢了下来。合德转过甚笑：“姐姐，你惊骇了呀。”

“合德，你……有甚么事？”她问道。

薄子夏拿起手镯一看，公然是很多又薄又尖的金属片，边沿是锯齿形状。

“嗯，锁住你的。”合德笑得更加高兴，眼睛弯成了新月，“都是为了你呢，姐姐。”

“甚么处所？”薄子夏内心有点不安，合德却只是笑，拉着薄子夏的手腕往桥的另一边走去。

她推开合德，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又捡起剑收回腰间，盗汗顺着额头直往下淌。合德的武功竟突飞大进至如此境地，只用气劲，就能将她震退。或许现在薄子夏考虑的不该该是从合德嘴里套出甚么话，而是可否活着走出这座梵刹的题目。

吱呀一声，殿门突然开启，风雨从外卷挟出去。合德站在门口，她提了一盏风灯，服饰连同手镯在风中叮当作响。

薄子夏返回正殿内，进退两难。她明白本身这是碰上了鬼打墙，但对此地不熟，一时半刻也没有体例破解。

这阵气流将殿内的烟尘都卷了起来，铺天盖地。薄子夏勉强以手肘支地半坐起家，咳嗽了好几声，方才看清面前事物。合德跪坐在她的身边，双手按着她的肩膀，两人的姿式一时候非常含混。

“这一年多来，我过得很苦。”合德半侧过脸，看着薄子夏，轻声说，“但我不悔怨。”

十月十五日夜，本当是月圆之夜，不料当晚却阴云密布，夜空中不见星月，看来是要下雨了。薄子夏天还未黑就悄悄溜下山，走到桥下时，雨堪堪落下来，街上的几个行人也都缓慢地往家跑，一时桥上桥下皆空空荡荡。她帮手忙脚乱地解下背着的箬笠戴在头上，俄然有人在桥上唤她：“姐姐，到伞下避雨吧。”

“这一年来，你都是住在城中的寺庙中。”薄子夏叹口气，“当时你出走后，我找你找了半月不足，你也不肯出来与我相见。”

合德没有追上来，薄子夏松了口气，又生了些不安。空荡荡的正殿内，只要薄子夏一人，梵天神像和他的孔雀坐骑正低头冷冷望着薄子夏。薄子夏环顾四周，感觉梵天面庞中透着诡异，这座寺庙只怕也不是甚么吉利快意的地点。

薄子夏心头猛地一震。这话，仿佛在一年多钱，合德对她说过。但是薄子农向来没有把这句话当真，更没有想到，在此时此地，合德又说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