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有一百个问题[第5页/共16页]

道岳法师叹道：“老衲对朝廷的排佛主张完整无能为力，还说甚么护法？奘师此言，当真让老衲忸捏不已啊。”

“法师说得是，”道岳沉吟道，“当年魏武灭佛，拆梵刹，砸佛像，烧佛典，坑杀数十万僧尼。可当他身后，佛法不但当即复苏，且更加昌隆。比拟之下，当今圣上固然崇道，对佛门当不至于如魏武那般。除非佛门内部起了事端，不再崇信正法，那便无可救药了。”

“师父也不必过分忧愁，”玄奘道，“圣上命令道在佛先，不过是因为天子姓李罢了。但朝廷并没有是以排佛、灭佛啊。”

《大般泥洹经》与《大般涅槃经》固然号称是按照同一经本译成，但这两个译本间的辨别倒是惊人的。玄奘当初对孝达说，辨别不是太大，也只是担忧影响他的道心罢了。

接着，他悲观地说道：“现在波颇大师从天竺带了原典来，再多的题目也都能够迎刃而解了！”

看到玄奘，波颇黑黑的脸上终究暴露轻松的神采。

道岳恍悟，不由感慨道：“忸捏呀，老衲修行数十年，说到底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每看到众生不能从迷梦中复苏，不肯回观寻觅自家宝藏，就感到哀思忧恼；若见众生从迷梦中走向觉悟大道，就不由自主地欢乐赞叹。这恰是不能常住于正念正智的成果啊！诸佛菩萨慈悲加护，当悯恕老衲的无知和莽撞吧。”

玄奘笑道：“你能够跟他说啊。”

张道源看着这个枯瘦的胡僧，感到有些无趣。他冷冷地说道：“哼，说甚么翻译佛经，统共就带来了那么几片干树叶，还说是甚么圣典？整天坐在这里装神弄鬼，半点神通也见不着。干脆回禀圣上，断了他的扶养，也免得他持续哄人！”

但是周武帝毕竟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设法，这场辩论的成果也便可想而知，在天子的干预下，佛教大败。但是玄门也未胜出，倒是儒家成为最后的渔翁得利者。

玄奘立即承诺下来。究竟上，他来这里的收成比波颇更大，每日里听波颇用梵文讲授佛经，这可比他在四川时的单独摸索要便利很多了。固然有很多处所听不明白，但他还是实实在在地感遭到了印度梵学的魅力。

对于这个题目，玄奘也想不大明白，他只能把话题引向别处。

波颇带来的佛经虽说少了些，记在脑筋里的却很多。他说在他的国度，人们不风俗用笔来记录典范，而风俗于将学问记在脑筋里，不管是婆罗门学者还是佛教僧侣，个个都有很强的影象力。这一点，玄奘也早就晓得；

玄奘叹道：“法显大师与昙无谶大师皆为一时之大德，只不过各自表述的体例分歧罢了。师兄想学此经，这两个译本都该浏览，互为弥补，方有助益。说不定有一天，师兄本身就会豁然开畅了。”

明显，玄奘是想起了这个故事，有感而发。

本来这孝达是特地来长安学这一部经的，玄奘感觉本身有需求跟他说清楚些。

玄奘淡然一笑道：“弟子之以是去相州，主如果服从了智琰法师的保举，去处慧休法师学习《杂心论》的。”

“师父还记得阿难陀的阿谁梦吗？”玄奘俄然问道，“阿难在佛陀入灭前三个月，梦见百兽之王的狮子死去，名花洒在它的头上，禽兽仍然可骇阔别。但不久狮子身内生虫，蚕食了狮子肉！”

这位名叫孝达的秦州和尚看上去极其开畅萧洒，两人年纪又相仿，是以很快便熟捻起来。

孝达犹踌躇豫地点了点头。

说到这里，他显得非常得意，带着万分光荣的神采拍了拍放在腿上的毡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