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请法师为我们讲经吧[第3页/共6页]

石万年哈哈一笑：“法师若不敢当，就无人敢当了。您瞧我这几个大臣，个个都为法师的风采所倾倒，听得是如痴如迷啊！另有——”

两人边说边行，不觉已是凌晨。这时寺中晨钟敲响，已到了早课时候。

“多谢大王美意。只是，玄奘乃是沙门，不便住在宫中，还是到寺院里挂单比较好。”

玄奘道：“大王过奖，玄奘只是一介比丘，福浅业重，单单凭着一股愚诚，又仰赖佛祖护佑，方才到此。”

“长翻戏万别这么说，”玄奘道，“无尘长老三十年前便背土离乡，到此边地来弘法利生，实为菩萨之举，玄奘深感不及也。”

看着长老吃惊的目光，玄奘苦笑着解释：“大业九年，杨玄感兵变，很多和尚遭到连累，他们的罪名不过是被迫为杨玄感作斋。炀帝回到东都后，以从乱为名，囚禁了很多当初他亲身招来的高僧，并以苦役、放逐待之。宝暹大师、志广大师，另有其他一些高僧就是当时被放逐到了西蜀，这也是厥后蜀中高僧云集的一个启事。”

因为极度颓废，尚未沐浴结束的玄奘便已困乏得合上了眼睛。

“他也是玄奘的恩师，当年在蜀地，玄奘多蒙他指导，获益很多。”思及旧事，玄奘不由感慨万千，“可惜我只听他讲过一部经，没有多加靠近，更不知他竟是求法和尚，当真是入宝山而空过了。”

那位使臣走上前来，欠身见礼道，“高昌国殿中侍御史欢信拜见法师，恳请法师能到高昌国传法讲经。”

这时，前面的伊吾国王也已率侍从走上前来。

“多谢大王美意，”玄奘合什道，“只是玄奘此次出关西行，是为去婆罗门国求法，路经贵国，受邀讲上几日经文。本日已经美满，明日便要出发了。”

玄奘伸出双手，恭敬地接过、展开，见是一部手抄的《迦旃延经》，笔迹工致，不觉赞叹道：“长老当真功德无量。”

玄奘吃了一惊：“相州宝暹？是东都四大德之一的宝暹大师吗？”

他很想坐起来，但是只悄悄一动，就痛得几乎昏倒。

“伤害是必定的，”无尘长老道，“但是法师你不能同贩子比拟，贩子们穿越来往，相同有无，调剂余缺，给沿途各国带来丰富的财产与税收。因此西域各国，都特别欢迎商旅。而法师你是个和尚，与他们分歧。”

“既如此，法师请随我来。”无尘说着站起家来，引玄奘出了禅房。

或许是因为发热的原因，又或许是好久没这么舒畅地睡过了，玄奘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直到再次被身材复苏后的激烈痛苦激醒。

此时的他才方才踏上西域的地盘，对这片广袤奇异的大地还一无所知，是以，这里的统统对他而言都是别致的。

一段讲完，看到无尘长老还在发楞，玄奘竟用这几日新学的伊吾语自行翻译起来。

早课尚未结束，寺门外已是一片人声鼎沸。

无尘长老引玄奘重回大殿，只见那小沙弥灵宝正同师父无垢法师一起在殿上做早课，两人当即插手出去，一时候梵音喃喃，钟磬清脆，大殿四壁的诸佛菩萨在烛光的辉映下，显得更加崇高寂静……

无尘长老带玄奘前去白杨沟梵刹，两人坐在马车上，隔窗相望，一起所见都是深蓝色的天空、随风飘摇的芦苇、稀少的胡杨树和灌木丛、漫山遍野的骆驼刺和铃铛花，公然是移步换景，如在画中。

三位和尚一起共同，细心地为他擦拭了身材，在一些受伤严峻的处所上了药，然后，他们将这已经完整没有体力的客僧悄悄放倒在床上，搭上两条毡毯，让他好好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