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请法师为我们讲经吧[第2页/共6页]

淡淡烛光映照在禅房内，玄奘与无尘长老相对而坐，秉烛而谈。

一块细白麻布悄悄覆上了他的额头，为他拭去汗水，接着，口唇边又被滴入清冷的甘泉。

石万年欢畅极了：“法师不辞艰苦来到此地，真乃我伊吾国之幸事！弟子本来正与高昌特使相见，听闻大唐法师在此讲经，盛况空前，弟子当即便甚么都不顾了，从速过来听经。公然是大德高僧，名不虚传啊！”

“恰是，”无尘长老道，“可汗浮图在伊吾国的西北方向，距此约莫七千余里。”

“那可不可，”长老的脸上顿时暴露几分忧愁，“丝路之上不但有高山大漠隔绝，最伤害的还是那些以掳掠为生殛毙为务的胡匪。偶然，很多浅显布衣也会打劫陌生人。特别是过了葱岭，那儿的人大多信奉外道，对于信奉分歧者，一贯视之为异教徒，随便劫夺而无涓滴罪过感。法师欲往西去，还须早做筹算才是。”

“无妨。玄奘感受好多了，自来此寺挂单，已稀有日，尚未上殿礼佛，深感罪恶。”

此时的他才方才踏上西域的地盘，对这片广袤奇异的大地还一无所知，是以，这里的统统对他而言都是别致的。

无尘长老轻叹一声，道：“西突厥人一贯不信佛法，不敬三宝。如果碰上那比较混的，还会把抓到的和尚绑在铁架子上活活烧死！法师以和尚的身份去见叶护可汗，这本身就是一件休咎难料的事情啊。”

他再次合掌，称谢道：“大王缪赞，玄奘愧不敢当。”

一段讲完，看到无尘长老还在发楞，玄奘竟用这几日新学的伊吾语自行翻译起来。

“但愿如此吧。”无尘长老点头叹道，“北齐年间，相州沙门宝暹，道邃等十一人相结西游，就被突厥所困。”

沉沉夜色中，伊吾万籁俱寂。

“法师何必过谦？”石万年笑道，“伊吾海内上高低下都在说，法师乃是佛祖降世。对了，法师今晚就住在我这王宫当中，也让弟子能够随时扶养，迟早请益，如何？”

见他承诺，石万年不由大喜过望：“法师请！”

无尘长老带玄奘前去白杨沟梵刹，两人坐在马车上，隔窗相望，一起所见都是深蓝色的天空、随风飘摇的芦苇、稀少的胡杨树和灌木丛、漫山遍野的骆驼刺和铃铛花，公然是移步换景，如在画中。

石万年又道：“大师西行不但要取经，也需弘法吧？莫非伊吾国与法师的缘分就那么浅，只要短短七天吗？莫非我宫中之人就无缘听闻法师说法了吗？”

看到玄奘已规复元气，统统的人都提出了一个要求：“请大唐法师为我们讲经吧。”

早课尚未结束，寺门外已是一片人声鼎沸。

或许是因为发热的原因，又或许是好久没这么舒畅地睡过了，玄奘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直到再次被身材复苏后的激烈痛苦激醒。

“既如此，法师请随我来。”无尘说着站起家来，引玄奘出了禅房。

石万年哈哈一笑：“法师若不敢当，就无人敢当了。您瞧我这几个大臣，个个都为法师的风采所倾倒，听得是如痴如迷啊！另有——”

“你我同为佛门弟子，何足言谢？只是……”无尘长老欲言又止。

因为极度颓废，尚未沐浴结束的玄奘便已困乏得合上了眼睛。

玄奘忍不住低声赞叹道：“真是绝美的西域！”

玄奘开端为伊吾僧俗讲经说法，无尘长老趺坐在他的中间，给他担负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