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第3页/共3页]

“我动员手电筒。”

“大早晨的，被鬼附身了？”

曲一弦也不躲，拧眉嘶了声，横眉剜她。

隔日，自驾从西宁解缆，路过塔尔寺，青海湖，落脚在黑马河乡和星辉越野车队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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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噫”了声，惊魂不定：“别瞎扯。”

能把呼吸都冻成冰渣的寒意又一次扑出去，冷得她一颤。那一瞬，曲一弦似有所感，俄然心慌得不能自抑。

她蜷了蜷手指，在梦里仿佛透过敞开的帐篷看到了可可西里的郊野。

帐篷里挂了盏照明灯，款式复古，像六十年代的油灯。

不晓得过了多久，吊挂在雪山之巅的银河渐淡。天涯有浮光隐现，一道朝出的彩霞拧成一束细线，划开了夜幕与拂晓的交界。

曲一弦翻了几张照片，拍拍摇着尾巴的少女：“我定好闹钟，明天日出前唤醒你，带你看看甚么是真正的雪山金顶。”

睡袋扭成了一团，上面还压着一个拉链未拉，流派大开的双肩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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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的阵势平坦开阔，枯燥背风，且邻近水源。

冗长的等候后，话筒被提起。

高原的氧气淡薄，氛围枯燥又酷寒，绷了一天的神经疏懒后，光是呼吸这件事仿佛就耗尽了曲一弦全数的体能。

六月七日，由星辉越野车队队长彭深领队，曲一弦一起跟车，沿环线到达格尔木。

那惶恐无措和茫然无助的情感一下就奔涌出来。

紧接着车鸣声高文，有车灯急旋，从帐篷前一晃而过，沉寂的凌晨俄然被扯开了一道口儿。

那一晚，她开着一辆越野，丢失在这片禁区将明未明的昏寐里。

睡到后半夜，有风把帐篷外的驼铃撞响，闷闷沉沉的一记铃啷声里。曲一弦听到江沅仿佛置身在山谷里，隔着层层迷雾透出的声音，袅袅绕绕。

她被节制，只能在营地等动静。

曲一弦无数次“瞥见”本身挣扎着从睡袋中醒来，行动迟缓地往脖子上绕领巾保暖。江沅等得不耐烦，噘着嘴抱怨她行动慢，然后回身就拉开了帐篷，本身走了出去。

困都困死了，还伶仃活动……

她睁了睁眼，没展开，似梦似醒间，看到江沅跪坐在她身侧，笑眯眯说天亮了，要出去看金顶。

“不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