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新的暗流[第1页/共3页]
李衡当年也曾督查那桩刺杀一案,天然明白他指的是何人。但是,他倒是抬起眉,微微摇首:“并非岭南,而是西域胡商。”
王子献略作沉吟,方回道:“微臣曾听先生提过,先帝期间曾想效仿周与汉,推行分封,让诸王坐镇四方,厥后却不了了之。不过,在官方仿佛仍有很多群情分封者,感觉那才是真正的圣贤推许的古制,能令大唐更加稳定。但是微臣却感觉……分封之害,远甚于其利。这回看到读史的卷子中提了汉时的文景,策论当中又有周、汉与秦,便想起了此事。”
李徽曾经与王子献会商过,如何才气悄悄借用越王府别院肆意行事?而后顺水推舟地栽赃谗谄?
贤人眯起双目,唇角微挑:“爱卿公然知朕。”
“出京?”李徽微怔,不由想起当年为报父兄之仇而刺杀废太子李嵩的桓贺——当年跟随他的皆是岭南人,明显他早已在岭南运营出了偌大的权势。厥后朝廷也曾派人去岭南清查抓捕,但那处各处山野之民,言语不通、风俗相左,到底未能将他寻出来。而这么些年来,他也再未呈现过。
“也好。我们也有一阵未曾暗里相聚了,恐怕皆不知相互都在忙甚么。”李徽道,又免不了叮咛他,“现在千里堂兄(李玮)不在京中,你也该帮着二世父理一理府中之事了。”俄然呈现了其他权势在暗中觊觎,连他也不免顾虑远在洛阳的家人,就怕兄长一时忽视,让自家阿爷闹出甚么事来:“不过,不管见到甚么事,也不能失了本心。景行,你还是是你,不必变成我,更不必变成其别人。”
而越王府的仆人,除了李衡、王氏以及李玮、李璟、宣城县主、信安县主以外,另有五六个庶子庶女。王氏虽并不常常将这些庶子庶女带出来寒暄,却也从未虐待过他们,每一个都封了郡王与县主。此事究竟是管事做下的,还是其他后代欺上瞒下做下的,从李衡的后续反应来看,已是不言而喻。
“微臣不敢……”王子献当即躬身施礼,“微臣只愿尽忠陛下,为陛下所用,余愿便足矣。”揣摩圣意,也不是甚么好名头。他想做的,是利刃,是忠君的孤臣,能借着权势庇护挚爱之人,仅此罢了。
“……”李徽一时候有些无言以对,“看来,二世父与二世母没有白教你。”
一则大可耗花财帛拉拢别院管事。此举天然最为轻易,却很难真正谗谄越王一脉。毕竟收受贿赂的是管事,越王府只要御下不严之过,极有能够自辩脱罪。二则通过交友越王府中的仆人行事,密切来往,留下足可让他们不得翻身的证据。如此一来,只需自断一臂——乃至自断一指,便能让越王府摇摇欲坠。
“可有身份值得思疑之人?”李徽又问,“大理寺目前正在清查,究竟是谁与那张考功员外郎见了面。”就算是越王府之人也曾与张员外郎见了面,实在也并非三司的目标。他们要寻出的是幕后主使者,而非栽赃谗谄的受害者。当然,如果越王府不慎教人拿住了把柄,今后圣意莫测起来,说不得就是举家翻覆的结局了。
几近是同一时候,两仪殿中,贤人噙着笑容,打量着他钦点的新科甲第状头,越是看越感觉对劲,越扣问内心也越诧异。到厥后,他乃至让殿中少监将小宫人宫女都带了下去,只留下长年在身边奉侍的亲信:“爱卿小小年纪,倒是博闻广识,确切非常可贵。更加可贵的,是你走遍了大唐边境的见闻与经历。有些事,你乃至比朕都晓得得更清楚。”
“阿兄如何会是‘其别人’?”李璟抱着被他揉乱了头发的脑袋,非常无辜地用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便是谁都不能奉告的奥妙,也必然能对阿兄说。就算阿爷晓得了,也毫不会见怪我的。他方才不能说,不料味着我现在不能说不是?不过,你放心便是,我晓得你的意义。这些事,我在悦娘面前也毫不会提。她晓得便如同叔母晓得……说不得叔父会多想几分……此事有多要紧,我内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