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一章回忆(二)[第2页/共2页]
元封三十年,八月十五。
他见我神采安静,与他对视的眼神不闪不躲,坐了一会便分开。
我伸手,关上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殿下若想明日病情减轻,可持续站着。”
我任由他看。
我皱眉,上前,“殿下保重身子。”
前几日给太子存候然脉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如何俄然一下子病成如许。
我:“我做。”
我视而不见,命焦玉放下帐帘。
直到七日内热都退了,我才答应他用热水擦一擦身。
我像平常一样走进殿中,给太子诊脉。
刚走几步,帐里传来他的声音:“沈杜若,我这半生如履薄冰,你说,我能走到对岸吗?”
我把纸包推归去:伤天害理的事,我不做。
整整七天,我连太子的院子都没有出,累了,就在外间的榻上打个盹。
他对我的淡定,略有惊奇。
他忽地展开眼睛,反扣住我的手。
“殿下,越是功德,越要谨慎,不然便轻易乐极生悲。”
我三指落在他腕上,发觉到他皮肤上的烫,就知这病有些凶恶。
赵霖,对岸不是那么好走的,隔着山、隔着水,隔着多少刀光剑影。
代天子祭天,是他做太子这么些年,从未有过的功德。
他没有放手,哑声道:“沈女医辛苦了。”
我眉皱更紧,“殿下有悲秋伤月的工夫,不如养好身子。”
他的病和我预感的一样,先是高烧,然后肺热咳嗽。
我踌躇了足足半个时候,问:“是不是只要每天放一点,你就放过他们。”
我打了个打盹醒来,不见太子,心中大惊。
元封三十年,玄月初九。
我给他存候然脉的时候,想着十月初三的事情,忍了几忍,还是没忍住。
“为何?”
我想了想又道:“殿下这病起于心,由心上来,高烧退后,转于肺,若拖的时候太长,风险更大。”
伤天害理的事,我沈杜若就是不做。
太子妃问:“如何个冒险法?”
我跟他到床前,居高临下道:“人的病,都从一个‘思’字来,殿下需少思少想,方可延年益寿。”
太子眼都没睁:“用!”
我见他眉头压得很紧,出声安抚:“再有几日,病就好了,殿下忍一忍。”
他只让我把这东西放进太子喝的茶水中,没说我不能再放些其他,与这慢性毒药相克相相融。
至于有没有效,那不是我该操心的事。
他嘲笑:想想你爹娘,想想沈家。
不晓得,是不是我在他茶水中放药的事情,被发明了?
“何时?”
元封三十年,玄月十五。
“我玄月那场病病愈,也未见你笑。”
太子妃:“伤不伤身材?”
他板着脸,神采冰冷凶恶。
有毒药,就有解毒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