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一章回忆（二）[第1页/共2页]

“殿下，越是功德，越要谨慎，不然便轻易乐极生悲。”

入夜，我被一阵拍门声惊醒。

……

……

我任由他看。

我把纸包推归去：伤天害理的事，我不做。

我：“要添几味猛药。”

元封三十年，玄月初九。

赵霖，对岸不是那么好走的，隔着山、隔着水，隔着多少刀光剑影。

我又回到太子府。

我眉皱更紧，“殿下有悲秋伤月的工夫，不如养好身子。”

他笑了，渐渐松开了手。

整整七天，我连太子的院子都没有出，累了，就在外间的榻上打个盹。

元封三十年，玄月初十。

他嘲笑：想想你爹娘，想想沈家。

话不入耳，他脸沉下来。

他板着脸，神采冰冷凶恶。

“我玄月那场病病愈，也未见你笑。”

我：“我做。”

他对我的淡定，略有惊奇。

他见我神采安静，与他对视的眼神不闪不躲，坐了一会便分开。

高烧引出一身又一身虚汗，他要沐浴，我分歧意。

说完，我便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至于有没有效，那不是我该操心的事。

他一走，我才发明浑身盗汗湿透。

直到七日内热都退了，我才答应他用热水擦一擦身。

他也不废话，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把这个每天放一点在太子平常喝的茶水里。

此人一身黑衣，脸上戴着面具，暴露一双眼睛。

我仍视而不见。

我阖了阖眼睛：“若殿下能再听话些，我便少些辛苦。”

我又细心尝了尝，将尝出的几味草药一一写到纸上。

我看着他的眼睛：“因为我欢畅了，有人一定会欢畅。”

我踌躇了足足半个时候，问：“是不是只要每天放一点，你就放过他们。”

用谁的存亡威胁我，都没用。

我没有贰言，这本就是我的职责。

他的病和我预感的一样，先是高烧，然后肺热咳嗽。

太子妃神采微变，叹了口气，起家握着我的手道：“既然凶恶，就劳女医在边上守着。”

“有。”

我跟他到床前，居高临下道：“人的病，都从一个‘思’字来，殿下需少思少想，方可延年益寿。”

他只让我把这东西放进太子喝的茶水中，没说我不能再放些其他，与这慢性毒药相克相相融。

夜里，四更更鼓响。

我皱眉，上前，“殿下保重身子。”

他回身看我一眼，“顿时又要十五了。”

他：“是！”

……

我并无惧色，请他坐。

他背手，站在窗户前，身形与夜色相融。

元封三十年，八月十五。

有毒药，就有解毒的药。

我放下帐帘往外走。

我说得对不对，不首要；

我三指落在他腕上，发觉到他皮肤上的烫，就知这病有些凶恶。

我像平常一样走进殿中，给太子诊脉。

人间万物，相生相克。

他们找错人了。

太子眼都没睁：“用！”

脉象不是很好。

我三岁尝百药，进我嘴的草药不知多少，甚么草有毒，甚么草无毒，我内心一本账。

然后按照这几味草药，配出呼应的配方来。

这世道真是好笑至极，好人竟然要怕好人，凭甚么？

我问心无愧，以是答复得也开阔，“殿下，你必然能走到对岸，因为对岸才是你的归宿。”

“我把笑藏起来了。”

太子一身单衣歪在床上，太子妃在一旁亲手顾问。

“为何？”

夜里，不速之客又来。

“何时？”

元封三十年，十月尾。

公然。

慢性下毒的药，我放了，说到做到，没甚么可心虚的。

伤天害理的事，我沈杜若就是不做。

元封三十年，玄月十五。

越是站在高处的人，越不会随便说话，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有深意。

他忽地展开眼睛，反扣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