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第2页/共3页]

正思路狼籍呢，就听外头小道姑在说话，“玉虚散人返来了。”

那三个大汉身上都有伤，谢璇又是这幅模样，陶从时当下模糊猜到甚么，忙道：“韩大人这边请。”

“不好。”谢璇直截了当，转头看陶氏时，声音中带着冷酷的怨意，“没有娘的孩子，哪有过得好的？”

韩玠本就苗条高大，那披风裹在谢璇的身上，便格外广大累坠，山间的风将披风鼓起来，宽广中裹着纤秀的身材，似要乘风归去。

她不过十岁的年纪，身材比那桌子高不出多少，道观里装水用的是铜壶，提起来的时候非常吃力，她却小大人一样脱手筹措，平静安闲，仿佛面前的女人与她没有半点干系。

到了晌午的时候气候愈发阴沉，竟是山雨欲来的架式。

那是她曾经耿耿于怀、至死未解的痛恨，原觉得这痛恨会像陈年的酒酿般发酵，在启封时用浓烈的酒气呛得人掉泪，但是真的见到了，才发明内心早已没有那么多的情感了。

“那三人的令牌都在我手中，不怕他们不招，陶大人何时回城？”

韩玠自是承诺，又寻了个屋舍住下，等他舅甥二人办事。

“璇璇？”陶氏目中泪光盈然，蹲身在谢璇跟前，手往前微微一伸，又缩了归去。

谢璇两手绞着衣衿，也不知该说些甚么。

如同一个执念破去，反而感觉一身轻松。

“娘舅！”谢璇扑畴昔站在他身边。

谢珺当时满怀愤恚，哪怕再深的城府，恐怕都藏不住内心的事情。岳氏见了必定要问情由，谢珺对岳氏一贯靠近，不谨慎流露真相也是有的。而岳氏跟罗氏明显是已有所勾搭，回府后立即将这事奉告罗氏，说她想把陶氏往谢府里拉。

言下之意已非常了然。

谢璇一旦到了高山，便挣扎着离开韩玠的度量，原想着将他的披风也还归去，可一看本身那划得乱七八糟的衣裙，到底还是留着了，只将长出的部分撩起来抱在怀里。

“我在内里等着。”陶从时点头，看了陶氏一眼，掀帘出去。在内里见着孑然独立的韩玠时，他愣了一瞬，随即仿若无事的走开，到中间的竹椅上坐着。

这个威胁很有效，青衣卫中的狠辣人尽皆知，就连有些朝臣都能先斩后奏，取他们这类小喽啰的百口性命的事情还真不是谈笑。这三人天然看得出韩玠对小女人的体贴，现在在太岁头上动了土，那里还敢跳弹，当即乖乖的从命，忍痛一瘸一拐的跟着。

“这是……”玉虚散人艰巨的开口，目光并未挪开。

两人坐在静室里渐渐喝茶，相对无言的时候，谢璇内心就又思路翻飞起来。她自出世就没见过陶氏，但前一世支离破裂，委曲受伤的时候不止一次的念叨过陶氏，或痛恨、或委曲，现在猜想她的容颜时，心跳便忍不住的快起来。

陶从时发明了外甥女的严峻，便走到她身边，手掌按在她的肩头，欣喜道：“就只是看看长相，说两句话，没事的。”但是毕竟也等候着母女二人的会晤，内心不免也严峻些。

静室里只剩下母女两人相对，谢璇像是没事人一样，回身到桌边冲好茶，倒了一杯给陶氏放在桌上，道：“你也坐么？”

罗氏岂肯承诺？

陶氏紧握的拳头藏在广大的道袍中，掌心被指甲掐破了也浑然不觉，她深吸了口气，用了很大的力量才让本身勉强平静，问道：“你姐姐和弟弟，他们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