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生死楹联（二）[第1页/共2页]

仿佛本身背主求荣，被人劈面戳穿看破，我脸颊一赤，心悸不已，有瞬息间平静，淡淡一笑，兀自落笔泼墨作画道：“乌鸦笑话夜枭黑，谁都别说谁。姐姐入宫早，又怎能不知祸从口出的事理？mm劝姐姐言语谨慎，莫为本身招肇事愆，更不要扳连帅爷。”我淡淡几句话，便将她的话噎了归去，不知不觉间我言辞竟也变得如此锋利。

他一笑望我，我感喟道：“许是因为如此，太后才夸奖家母贤德大义。”

太后一笑叮咛我说：“本宫恰有几幅画亟待画了赏赐给大臣，你来尝尝。”

我近了画案，尊了太后的叮咛，提笔在手，挥毫落墨，一幅《品冠群芳》的牡丹立轴图跃然纸上。太后在一旁不住地赞美道：“不错，笔墨清爽，染色高雅，布局奇巧，疏密兼顾，浓淡适宜。”

“是！”我低低的声音应着，屏住呼吸，谨慎翼翼恭送她出了偏殿。

我掩口噗嗤一笑点头，他自嘲的一笑道：“那‘慎己袋’里粗粗细细十根家法藤条，也不过是恐吓我们罢了。我们不肯晨起时，安达就取那袋子里的家法，敲打着床榻轰隆啪啪的响，催促起床。现在想起，声犹在耳，颇是吓人。”

“mm大喜了，真真是可喜可贺。”一句话音带着笑意，我昂首，见慧巧端了一碟子点心出去，她一身浅藕色云鹤纹衫子，系了一条葡萄紫色的碎褶绫裙，轻移莲步凝睇我的脸颊。她脸上含着一丝诡异的笑，从上到下地打量我。

我一笑不置可否，内心倒是七上八下。我不知如何能令他释疑，现在的我和之前的我，可还是同一个漪澜？慧巧的话犹在耳边，如果致深得知我应了太后做那“枕边人”，我们的情分可还会如往昔普通？

“姐姐同喜。”我淡淡答一句，并不睬会她。

仿佛前一刻刚是艳阳高照，下一刻便是雷霆密布。我一阵心惊，不知如何对答，恰是内里的宫女出去奉茶，太后才和缓了语气问：“传闻，你曾师从名师，笔下的画很有番功力。”

我遭到太后喜爱一事传得缓慢，莫说宫里高低及至朝野对我突如其来的荣宠群情纷繁，就是致深都深感惊奇。

她悻悻地放下点心退下，我倒是头晕欲裂，放下了画笔。满眼都是三姨太临终前那血淋淋的手，气味微小地在我耳边奥秘地念着那句“瑶花无尘根”。更有六姨太周身污血，披头披发地将那珠子递给我，跳出那‘云鹤有奇翼’的纸团。

我更是低头，皇太后公然大气，这派头便仿佛天下都尽在她掌中普通。她望向我的眼神中高深莫测，慨叹道：“有些事儿呀，本宫没法告与人知，更说给何人去听？听了，也一定能懂。大家都情愿遵循大家的志愿去测度全部故事，那里管本相如何，又那里管你有没有苦处。”她沉吟半晌又拉过我的手，放在她手心中悄悄地摩挲说，“若说铭哥儿，本来不必对他如此，只是这孩子，越大越让人不放心……唉！”说到此处，她声音滞住，面上虽还是驯良的笑，却有一丝冰寒的锋芒隐埋没在那笑容以后。

偏殿内沉寂无声，我繁复的表情，心下里飞速地惦记她的话意及这幅楹联。太后当仁不让临威除异己之作，如何反被三姨太和六姨太当作命根子一样，临终时奉告给我得知？她们要表白甚么？此联更同慧巧有何相干？

他才放心的一笑放了些防备道：“本来是因这个原因，太后才旌表封赏了令尊令堂？”

她嫣然一笑近前，打量我部下的画儿，毫无粉饰地说：“mm何必心存芥蒂，现在mm和姐姐但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我一惊，惊诧望她，她唇角暴露些挖苦的冷哂道，“之前爷宠嬖mm，那是因为mm如出水芙蕖，婷婷不染。现在mm涉足深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