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匪(2)[第1页/共2页]
马车一起颠簸疾走,眩晕的感受在脑筋上空炸裂开。仿佛失魂落魄逃命般,一起在峻峭不平的山路上飞奔而去,坐在轿内,几次我们都被高高的抛起,又重重的落下,头碰磕得生痛,浑身青紫。忍了疼痛和惊骇,我强敛了心神,若再不做筹算,怕是局势晚矣。无尽的惊骇中,我老是要逼迫本身寻个脱身的体例来。
他对身后的世人一挥手做个撤的手势,我同冰绡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奔去马车,只是,脚下发软,如踩棉团,但我不得不狠狠提一口气,勉强让本身不倒地。冰绡的身子却似越来越有力,脚步越来越沉,我暗中使力拉紧了她,悄悄叮嘱冰绡说:“稳住,莫怕!有我。”
那马本是悄悄地低头吃草,似觉出尾巴上有异物,不由来回甩着尾巴摆脱。我将那绳索另一头悄悄拴系我手中颤栗的桃红锦帕,一如我仍在颤栗那帕子取凉普通。
我从车窗偷望,那些能人倒也警悟,不时回身来看。只是颤栗帕子看来还是不敷,我叮咛冰绡脱去外衫,将衣袖别离搭在摆布车窗外一袂,似我们还是端坐车内扶了车窗瑟瑟颤栗。
冰绡会心肠颤抖声音说:“蜜斯,忍忍吧,出门在外的,就是热风也强过无风。”
我们互换个眼色,将那轿帘绳解下,打个活套儿,偷眼望了内里,趁人不备,抡了几次,终究套去了马尾巴上,这才略略松一口气。
我一掌控住她的手,缓缓点头,再点头……
强盗们一场厮杀奔驰,都齐刷刷的跳进了河里去饮水泅水,口里骂骂咧咧的抱怨着鬼气候。
待冰绡潜好后,我拔下头上的银钗,用尽满身力量狠狠扎去那马儿的屁股,旋即一声惨呼:“啊~~~拯救~~”
想必他们是料定我这弱女子不敢擅逃,便是逃也逃不出这片六合,四周便也无人看管。我扯扯冰绡的袖口,低声附耳说:“随我来!”
强盗们仍在戏水,污言秽语不时传来
轿帘“噗哒哒”的乱响,晃眼而过的风景大变,蓦地消逝了半面青山,暴露一带水域。
我的心噗通乱跳,惊如夜遇鬼怪普通,含泪惊惧的低头不敢看他胆战地说:“我……我们……本身走……”
好事!这才是天不作美!本想引开他们,反倒将本身套牢。我一颗心冰冷,只对水里冒出个头儿的冰绡挥手表示她不要顾我,快逃!
如何这般景象?马吃惊吓,不该是疾走而去吗?马若奔离,定是无人能劝止,速率如飞,定能引开能人的视野。如果追,怕也要追些时候,如果不追,也定觉得我们主仆在那车上被惊马带走。因何这马儿不动?我腿一软,盗汗涔但是下。
“蜜斯,蜜斯,可该如何是好呀?冰绡怕!”冰绡已麻痹地哭不出来,却紧紧握住我的手,指尖几近堕入我肉中。
“追呀!”
我拉住冰绡冰冷的小手,要紧了唇,相扶了偷偷下了马车,迅捷地闪身躲去大柳树后。我递冰绡一个眼色,表示她潜入河边的芦苇丛中。生在扬子江边,我与她自幼谙熟水性,特别是冰绡,本是渔夫之女。平常时候,叼根儿苇子杆就能横渡扬子江的。
“有人!”
喊叫声方落,我便立时扭身闪去树后避开,听似我人在车中。可我随即目瞪口呆,那马儿吃惊,竟然没有如我所期立时疾走,而是不断在原地哕哕嘶鸣,在原地踏步盘桓。
那山贼揉着下颌侧头打量我,嘿嘿的笑了起来,笑骂一句:“嗯,公然是个懂事儿明白的可儿儿!”
这伙子强盗,莫不是要拖我们去他们巢穴?
曾听人言,兴樊总督周怀铭,我那将来的夫君,位高权重倒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率军平叛黄毛匪乱时,所行之地,流血漂橹。我虽是不信,只看现在这些山贼对他的恨之入骨,心下已是凉了半截。只是我又何辜,远嫁兴州,我也是身不得已,若非如此,我娘家高低都无从保全。只是,不幸无端端送命的这些嬷嬷和下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