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责奴（二）[第1页/共3页]

“呜呜，阿姆，怕，怕……”宝儿挥动着小手挣扎着，不时用脏手揉眼。我忙拉住他的手，为他擦拭时。

忽听“哇~”的一声纵声大哭，一个浑圆小小的身影奔出来。

曲嬷嬷也慌得跪地哭道：“本来老奴是跟从宝儿少爷的，无法府里人手紧，五姨奶奶把厨娘们调去前院做事，冰绡女人就叮咛我去给宝儿少爷热奶子。”

鬼？一句话世人面色骇然。

“停一停，都停一停！”我仓猝叮咛世人，公然身边一仆人也喊道：“有孩子的哭声。”

五姨太抱过宝儿哄着问尺素：“府里的端方，少爷身边主子四个，随行丫环两名，乳母一名，不然不得出门的。”

我一颗心紧提，这是何意？莫不是思疑我暗害宝儿，推宝儿下水？

世人一片愀然，无不落泪。

“呜呜，五娘~”宝儿呜呜哭着，伸开小手，五姨太疾步奔向他，凄声哭一句：“宝儿呀！”一把将曲嬷嬷怀里的宝儿抢过，紧紧抱在怀里，用额头顶着他的小脑袋哭泣道：“但是吓死五娘了，你如有个好歹，我可如何去面的你地下的亲娘，我那薄命的三姐姐？”

想到三姨太对我的拜托，心口又是一阵剧痛。哭的浑噩之时，冰绡俄然在我身后低声道：“蜜斯，你听，似有孩子的哭声。”

哭声？我细心立耳听，仆人们在水边打捞的一片混乱声中，公然依约听到孩子嘤嘤的抽泣声。

更有人偷声猜想：“该不是二姨太的冤魂来索命，招宝儿少爷去阴曹地府陪她？”

我惊得咳嗽一声，没有声音。我定定神，对冰绡说：“芦苇深处最是闹鬼，专咬小孩子的耳朵吃的，咬得嘎吱嘎吱作响的。”

宝儿，是宝儿！

“宝儿，宝儿！”

世人七手八脚地高举了灯，用树杈在湖里捞了一阵子，竟然捞来一只湿漉漉的虎头鞋。

“宝儿！”我跪在湖岸边，泪水簌簌而下，沾湿了冰冷的泥土。

五姨太慧巧忽从他身后行动仓促的奔来，疾声问：“宝儿呢？宝儿但是寻到？”

先时我只道是宝儿落水轰动了府里高低，谁想五姨太突如其来的一个夸大的行动和几句令人奇特的话，反令我心头一凛，暗觉恶心。三姨太因何而死，她同我心知肚明，如此假惺惺的作态，莫不是演戏给致深看？

我瘫软在地，对了垂垂暗淡的夜色下的湖水声嘶力竭的哭喊：“宝儿，宝儿，你在那里？宝儿！”

“致深！”我仓猝上前劝止，恐怕他对冰绡、尺素和下人们倒霉。宝儿固然恶劣，本身肇事在先，但是毕竟他是致深的独一的儿子。

“是，是宝儿少爷！”乳娘痛哭着寻声奔去，我也听清那声音，宝儿，是宝儿，不由一阵喜出望外，失而复得的欣喜溢于言表。

俄然，宝儿“哇”的一声纵声大哭，嘴里几次喊着：“鹞子，我的鹞子！”指着岸边草地上落着的鹞子，那是我为他画的彩蝶鹞子，色彩素净，栩栩如生。宝儿最喜好放鹞子，但他真是被女鬼推入水中的吗？

“但是，但是，是宝儿少爷本身偷跑出去玩耍的。”尺素委曲地支吾着，万嬷嬷挥掌欲上，被冰绡一步上前挡在尺素跟前道：“姑爷恕罪，都是冰绡不好。蜜斯身子不适，水心斋的丫环都被五姨太喊去前院训话，冰绡就去给蜜斯热粥吃，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谁想就出事了？”

我不顾统统地翻开珠帘就要夺门而出，也不顾了衣衫不整，急得冰绡追上两步，一把忙拉住我的手劝道：“蜜斯，莫慌，你还未换衣，更未穿鞋呀。”

致深面色沉肃，眉头紧拧，肝火难遏。他淡淡问我一句：“这是如何回事？”灯影幽晃下，他的剑眉虬结，一双深眸入寒潭般打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