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捉奸（二）[第2页/共2页]

“八奶奶稍候，奴婢去取角门的钥匙。”她说罢不容分辩回身就走，我顿觉不对，酒意顷刻醒了几分，慌得伸手去抓她，却被她回身悄悄一推，将我推动房里。

我也不知，昏沉沉的叮咛她说：“快扶我回房去吧。”

丹桂也惊噫一声问：“奶奶这是如何了？可不是酒吃很多了烧心？我去给八奶奶找水喝。”

月色如绮，银光满地，亭台楼阁昏黄一片如烟锁重楼。一阵夜风吹来，微含凉意，吹来院内桂花花甜腻迷离的香气，也吹散了我一绺青丝，寥落在腮边。厅堂内歌舞管弦，只我孑然一身寥寂于此，内心不免暗生些莫名的难过。我坐去廊下的鹤颈椅上，中间的桂花花甜腻的香气更是醉人，恶感觉头熏熏的发昏。

“我，口渴。”我喃喃道，内心暗自抱怨，这是吃醉了。

堂上灯火透明，亮如白天，欢笑声伴随了乐舞歌乐及美人动听的歌声在夜空缭绕。

“我们奶奶叮咛端一盏玫瑰醒酒露给八奶奶吃，驱酒气也可逐蟹寒。”她一笑暴露一口皓齿，辞吐风雅，“我们奶奶一时没法脱身，叮嘱奴婢送八奶奶回水心斋去。”

我侧头去打量，一名美丽的小丫环来到我面前，容长脸儿梳着两个灵虚髻，宝蓝色桂花花暗纹的宫缎褙子，上面一条淡色的细褶裙，身材苗条，面貌清秀甜净，让人一见就感觉可亲。

“丹桂！”我一声惊叫扑去房门，却听哗啦啦一声，那门被拴住。顷刻间，我如被推入暗中的黑洞深渊。

眼下月色大好，风清月朗，满地流金普通，我停了留步，摸摸微烫的颊，带了几分昏沉沉的醉意说：“无妨，走吧。”

慧巧的眉头一皱，起家时却强压了肝火，扶按我的肩头说：“澜儿，你先坐坐，我出来应个景就返来，待会子我送你回房去。”

那梅子红色的醒酒露飘着淡淡甜腻的花香气。她服侍我吃了，扶我起家说：“冰绡姐姐被那些没脸的小蹄子绊住了脚，还是奴婢服侍八奶奶回房去吧。”可贵让冰绡乐呵一次，想我不在府里的光阴，她借居在五姨太的蘅芳苑，想必也是日日思念我夜不成寐吧？

我们立了半晌，也是无法，我叮咛她说：“绕道吧。”

我微含醉意地打量她，丹桂，慧巧房里的丫环各个如花似玉。

她一袭秋香色洒金宫锦衫子，茶红色缎裙，头上挽个浅显的云髻，斜簪一枝铁木簪，温婉繁复中却别有一番华丽的风致。在屋里时我都未曾留意她，现在一看，她的装束未免显得有些老气朴素。再看她的容色，面色微白，眉间笼着淡淡的愁烟似有无穷心机，更有几分寂然。这些日子未曾见她，她如何蕉萃到这般模样了？我回府时竟然未曾顾及她，想来内心未免有些自责。

“丹桂……来人呀，来人！”我吃力地拉门叫唤，倒是呼天不该，叫地不灵。我内心不由一阵惶然，持续捶门大喊：“有人吗？来人呀！”

“可就急这吃这一口吗？你呀！丫环都被你惯坏了。”她责怪道，正要叮咛人去喊冰绡，我忙拉住她笑了点头，“好端端的，何必去扫阿谁兴，我恰好坐一坐，闻闻桂花花香，醒醒酒也是大好的。”